洞穴深处传来沉重的喘息,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,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粘稠的血沫飞溅声。
周烈攥紧火把往前挪了两步,脚下突然一滑,低头便见鞋面沾了片暗红色的粘液,借着光细看,竟还能瞧见其中混着细碎的毛发。
他的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,握着火把的手发颤得不成样子。
黑暗里的喘息骤然急促,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,伴随着“呕——”的一声闷响,浓稠的黑血重重砸在石地上,溅起的血点甚至飞到了他的裤脚。
周烈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,火把“啪”地撞在岩壁上,火星簌簌往下掉。
这可不是寻常的虚弱。
他清楚记得去年“大人”误食带疤女子时,只是蜷在角落昏睡了三天,哪像现在这样呕血不止?
马上就是十五,祭祀大典上要是没有“大人”镇场,整个容州都要遭天谴,到时候九爷第一个饶不了他这个负责看管的人。
“到底吃了什么……”周烈喃喃自语,目光在洞穴里慌乱扫视。
负责送人的都是他的心腹,怎么会出这种岔子?难道,那两个男人……真被吃了?
想想,又觉得不太可能,那二人不敢靠近,如果是银锭……银锭的表现不会是那样,任何见过“大人”的人,都会吓得半死。
他刚才一时冲动怀疑,现在回想,银锭的反应太正常,根本不像见过的样子,要是见了,一提起“大人”至少得脸白哆嗦。
正琢磨着,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周烈猛地回头,火把差点戳到来人脸上。
“老王?你怎么来了!”
王头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:“我……我实在放心不下,过来看看大人的情况……”
他的目光刚扫过地上的黑血,腿就软了,若非及时扶住岩壁,差点瘫在地上,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啊?昨天送人的时候还好好的!”
“好好的?”周烈的声音陡然拔高,抓着王头胳膊的手不自觉用了力,“好好的能吐成这样?你送的到底是什么人!必须没疤的女子,你不知道吗?”
王头疼得龇牙咧嘴,却不敢挣脱,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:“我知道!送的人都是从容州运来的,而且,在送入洞中前,我都再次检查,就怕到岛上以后受过伤,可那姑娘皮肤比豆腐还嫩,胳膊腿儿摸遍了,连个蚊虫叮咬的疤都没有!”
“那大人怎么会这样?”周烈松开手,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火把在他手里摇得更厉害了,“你是不是漏看了什么?比如……比如隐秘地方的伤?”
“不可能!”王头连连摇头,声音都带上了哭腔,“规矩我能忘吗?要是出了错,您第一个砍我的头!我当时仔细瞧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