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的,苏胜胜对颜如玉实在充满了好奇。
她倒要看看,平时在后院里清冷的小大夫,要真遇到厮杀,是不是会吓得白了脸——她正好保护小大夫。
船桨划动,悄无声息地驶离了码头,融进沉沉夜色里。
苏震海掀开门帘时,院中的竹影正斜斜扫过窗棂。
他放轻脚步跨进内室,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床榻上——苏京卓睡得很沉,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,脸颊泛着久违的淡粉,不复往日那般灰败如纸。
被褥边角叠得齐整,矮几上还放着颜如玉留下的药碗,药渣沉淀在碗底,散着淡淡的苦香。
苏震海在床沿坐下,指尖轻轻碰了碰儿子的手背,温度是暖的,不像前几日那般冰凉刺骨。
他喉结动了动,心头那团憋了许久的浊气终于散了些,一丝微弱却真切的希望慢慢浮上来。
自从苏京卓病倒,他夜里总睁着眼到天明,府里的药味浓得化不开,往日里那个骑在马上挥鞭笑闹、说要替他分忧的少年,渐渐瘦得脱了形。
每次踏进这院子,他都觉得胸口像压着巨石,连呼吸都带着痛。
“卓儿,”他拉过儿子的手,掌心的茧子蹭过少年细瘦的手腕,声音放得极轻,“还记得你五岁那年,非要跟着去猎场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