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鹏脸一白,觉得非常有可能。
“噤声。”银锭瞥了眼院门外晃动的火把影子,“隔墙有耳。”
吴良:“银哥说得是,咱们先歇着。”
他摸出点吃的,分给二人:“我这儿还有半块干粮,分着吃了攒力气。”
周烈派人送的饭,他们是一口没敢吃。
上回要不是银锭给了解药,恐怕他们早就和其它人一样,也被毒死了。
现在尸首在哪都不知道。
银锭眼睛微合,在心里默算一下。
守卫换岗的规律已摸清——每两刻钟巡一次院,换岗时会有三息空隙。
这是他在军营的时候,跟着霍长鹤练出来的本事,就凭这,能在敌军军营畅通如无物。
这一点本事,连金铤也比不过他。
“吴良,”他忽然低声道,见韩鹏还要追问,便抬眼示意院门口,“晚上我得出去一趟。”
三更刚过,银锭已贴在院墙上。
他借着云层遮月的间隙,如狸猫般窜上槐树,脚尖在枝桠上轻轻一点,整个人便像片落叶般翻出了院墙。
落地时他特意踩在草丛里,惊起的虫鸣声掩盖了足音。
“还好王妃早有准备。”他摸出腰间小瓷瓶,倒出些银闪闪的粉末。
这玩意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是颜如玉让霍仲卯特意制作的香料,说是香料,但是没味道,只能微微光亮,据说能在暗处留痕六个时辰。
他每走三步便撒下一点,粉末落地时几乎无声。
岛上比想象中热闹。
借着远处营房漏出的灯火,能看见巡逻兵丁的剪影在石板路上移动,腰间兵器随着步伐叮当作响。
银锭屏住呼吸躲在榕树后,看着两名守卫举着火把走过,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:“真邪门,头儿非说今晚要加哨,哪有什么动静?”
“马上到十五了,还能是什么动静?”另一人压低声音,“不过,这回有些特殊,不知怎么,周总管带了几个人来,还是活口……”
脚步声渐远后,银锭寻思,这两人嘴里说的“活口”,就是他和吴良他们。
马上到十五,容州城祭祀水神,这里会干什么?
他一边寻思,一边贴着山壁继续前行。
这里的岩石带着潮腥味,苔藓在指尖滑腻冰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