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擅……入……者……死……”
干涩沙哑的声音,如同千年古墓中吹出的阴风,在这幽闭的地下石窟中回荡,钻进两人的耳朵,直抵灵魂深处,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战栗。
那骷髅般的老僧依旧盘坐着,那双死灰色的、没有焦距的浑浊眼睛“望”
着他们,没有任何情感,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和疯狂。
他面前那邪异的阵法红光大盛,将他和那本《楞伽经》都笼罩在一片妖异的血色之中。
玄觉吓得魂飞魄散,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,舌头打结:“他他他……他活了!
不是……他根本没死?!”
央金也是脸色煞白,但她强自镇定,一把将玄觉拉到身后,白色短杖横在胸前,内力急运转,低喝道:“前辈是何人?为何在此?我等并无恶意,只为寻回少林失物《楞伽经》!”
那老僧对央金的话毫无反应,仿佛根本没听见。
他只是缓缓地、极其僵硬地抬起了那只被透明冰丝缠绕的右手,枯瘦如鸟爪的手指,遥遥指向两人。
随着他手指的抬起,地面上那血色阵法光芒更盛,一股无形的、却沉重如山的压力陡然降临!
空气中响起细微的“咔咔”
声,仿佛空间都在被这股力量冻结、挤压!
玄觉只觉得呼吸一窒,胸口如同被压上了千斤巨石,连站立都变得困难!
央金也是闷哼一声,周身绽放的白色光晕被那血色压力压缩得只能勉强护住自身,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滑退了半步!
“好……好可怕的力量!”
央金咬牙道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这老僧身上明明没有任何活人气息,却能引动如此恐怖的阵法之力,其实力深不可测,远之前的黑袍尊者!
“经……经书就在那儿!”
玄觉虽然害怕,但眼睛还死死盯着阵法中心那本《楞伽经》,“能不能……想办法抢过来?”
“抢?”
央金苦笑,“在他的阵法里抢东西?恐怕还没碰到经书,我们就被这压力碾成齑粉了!”
那老僧的手指继续缓缓移动,那股无形的恐怖压力也随之增强,如同磨盘般缓缓碾压而来!
央金撑起的白色光晕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嘎”
声,范围越来越小。
“不行!
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!”
央金美目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我全力爆一次,试试能不能暂时干扰阵法,你趁机……”
“不行!”
玄觉这次打断得异常坚决,“你刚才已经透支过一次了!
再来一次会没命的!”
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或许是央金一次次挡在他身前的举动触动了他,或许是那本近在咫尺的经书给了他莫名的执念,又或许……只是单纯的怕死,觉得央金死了自己也绝对活不了。
他猛地从央金身后站了出来,虽然双腿还在打颤,却紧紧握住了那柄锈剑“秋水”
,眼睛死死盯着那老僧和血色阵法,脑子以前所未有的度疯狂运转。
浇水!
引导!
像对付那些攻击一样!
可这无形的压力怎么引?往哪儿引?
那老僧似乎对玄觉的举动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反应,死灰色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,空洞地“望”
向玄觉,或者说,望向他手中的锈剑。
他那只抬起的手,微微顿了一顿。
就这一顿的刹那,玄觉福至心灵!
他想起无相师叔教他“一苇渡江”
时,让他体会“气流流动”
,想起自己种菜时感知土壤的“湿度”
和“肥力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