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在他脚下,没有荣耀的阶梯,只有一片混乱的血肉泥沼。
“看看他!”卡班哈的声音充满了鄙夷,“一个被植入物扭曲的可悲灵魂,一个被强行拔高的赝品,他未曾经历‘颅骨阶梯’的考验,未曾以纯粹的战士之魂赢得血神的垂青!
“他只是因为原体的身份,就被赋予了超越无数浴血奋战大魔的宠爱和力量,这算什么?这难道不是对‘颅骨阶梯’本身的亵渎吗?”
“公平,公平,还他妈的是公平!”
鲁斯同样看到了安格隆的丑态。
安格隆的癫狂确实与其他恐虐恶魔的狂热战意截然不同。
那是一种被剥夺了自我、只剩下痛苦驱动的毁灭欲,空洞得令人心悸。
狼王心中那根名为“荒谬”的弦又开始剧烈震颤,但这一次,荒谬感中掺杂了一丝冰冷的理解。
“所以,你本质上来说嫉妒的不是他得到的宠爱,”鲁斯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丝试探,“你恐惧的是……他代表的未来?恐惧血神亲手打碎了自己定下的规则,然后让神域崩坏?”
“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?就只是因为你想和我合作?”
卡班哈陷入更为疯癫的大笑。
“恐惧?我更愿意称之为警醒,安格隆只是一个开始。
那个可笑的‘恐虐新娘’瓦尔姬娅,一个在凡世战场上挥舞着可笑兵刃的凡人,像她这样的人有太多太多。
仅仅因为血神觉得她有趣?亦或者符合某种扭曲的美感?这个女人就被擢升为恶魔王子,获得了我们这些古老战士需要无数个世纪才能积累的力量和地位。
她配吗?她懂得恐虐之道最深的真谛吗?她能为血神的伟业增添什么?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被无条件原谅吗?”
“更为要命的是,瓦尔姬娅这样的囊虫还没有武德,恃强凌弱,滥杀无辜,遇强则弱,我们要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?!”
“当规则可以被随意打破,当力量可以凭空赐予,当‘颅骨阶梯’的基石被抽走,恐虐的神域会变成什么?一个充斥着靠关系、靠运气、靠血神一时兴起的宠儿的游乐场吗?
那样的恐虐,还是那个崇尚纯粹力量与战斗荣耀,坚持公平的战争和鲜血之神吗?
那样的神域,还能孕育出真正足以撕裂现实的战争狂潮吗?”
卡班哈巨大的头颅低垂,靠近鲁斯,声音压得更低,不断地发出质问,情绪更为激动。
“你问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,是因为在我的身边,我的那些兄弟,又有谁会支持我,追随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