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站了起来,在厅里来回踱步,“我的事,为什么非要经过她同意?”
“嘿!”白景琦的脸也沉了下来,他指着白玉婷,语气变得严厉,“你还甭不乐意听!我告诉你,就这一关,你还就越不过去!在这个家,只要妈不同意,你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没用!”
“我……我就不让妈知道!”白玉婷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念头,“我先跟万筱菊成了亲,生米煮成熟饭,我看她还能怎么办!”
“糊涂!”白景琦气得一拍桌子,“那你也得弄清楚,人家万筱菊乐意不乐意呀?戏子怎么样,那也是人!人家要是不愿意娶你呢?”
“那不会!”白玉婷的回答斩钉截铁,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,“我那么喜欢他,把心都掏给他看了,他怎么会不喜欢我?”
“这世上的事,剃头挑子一头热,可是常有的事!”白景琦恨铁不成钢地说道,“你把人家想得太简单了!”
“不会的……”白玉婷的信念开始动摇,她的声音颤抖起来,眼里的光也渐渐黯淡,“要……要真是这样,那……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……”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,缓缓跌坐回椅子上,喃喃自语,“我就去出家当尼姑,一辈子不再见人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,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,最后趴在桌子上,压抑的啜泣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,那哭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。
看着妹妹哭得梨花带雨、肩膀一抽一抽的样子,白景琦心里最软的那块地方被戳中了。他长叹一声,走过去,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后背,语气软了下来:“我的好妹妹呀,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。听哥一句劝,对那个万筱菊,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。”
他顿了顿,斟酌着词句,试图讲道理:“他不过就是个唱戏的,再红也是个下九流的戏子。咱们白家的女儿,嫁给谁不是嫁?何必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?京城里书香门第的优秀少爷多的是,个个都跟咱家门当户对,你嫁过去,那才是正理。”
“嫁人能随便乱嫁的呀?”白玉婷猛地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瞪着他,仿佛他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,“那是我的下半辈子!不是买东西,可以随便挑一个便宜的!”
“那……那妹妹你说怎么着?”白景琦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无奈地摊开手。
“反正这事我交给你了。”白玉婷站起身,用袖子胡乱抹了把眼泪,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偏执,“你是我哥,这事你必须管,你不管不行!”
“行,行,我管,我管还不行吗?”白景琦被她这蛮横的劲儿逗得又气又笑,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,“可……我怎么个管法呀?我总不能带人去把那戏子绑了吧?”
“你去跟万筱菊说。”白玉婷立刻说道,仿佛这个问题她早已想好了一万遍。
“我?我说?”白景琦指着自己的鼻子,一脸荒唐,“可我怎么跟人家开口啊?我说,‘万老板,我有个妹妹……’”他还没说完,就被白玉婷急切地打断了。
“提亲嘛!该怎么说就怎么说!”白玉婷往前一步,紧紧抓住他的胳膊,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,“七哥,你办事最有本事了!这点小事难不倒你!你可别逼我走绝路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