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油的黄豆,紧紧地黏在自己的身上,他拉着自己的胳膊,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,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,尖嘴猴腮,下巴上的一缕胡子,越发衬的他像是一只从阴沟里钻出来的老鼠。
柏云兰注意到男人的眉心有一颗大黑痣。
下一瞬,她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这个男人的容貌,是她一辈子的噩梦,怕是直到死,她也不会忘记在那个寒冷的冬天,在哈城火车站,就是这个男人将她骗到了后巷,撕开了她的衣裳,和其他几个男人将她给——
那是柏云兰不堪的过去。
她用了几年的时间想要忘记那段黑暗。
可是——
似乎,老天就是要和她过不去。
她的瞳孔在眼眶之中瑟缩。
这一瞬,柏云兰心跳如同擂鼓一般,仿佛下一秒,她的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似的。
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与恐惧。
自己绝对不能承认!
柏云兰睁开了男人的手: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说完,她转过身,脚步飞快地朝前面走。
走着走着,柏云兰跑了起来,仿佛像是晚跑一会儿,便会被那个恶魔野兽再次拖进深渊之中。
男人站在原地并没有去追柏云兰。
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微眯的眼睛里是让人恶心的欲望。
半晌,男人笑了起来:“没想到,竟然会在大河县里见到她!”
瞧着她身上穿的县医院的病服——
男人唇角之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浓郁了起来。
跑!
跑得了和尚,她跑不了庙。
既然穿着县医院的病服,那就是在县医院的病人,男人转过身,推着自行车脚步飞快地朝县医院的方向走去。
柏云兰拐了一个弯,缩在墙后面,整个人抖如筛糠一般。
爸爸不是说已经处理掉那些人了么?
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他?
他刚刚一定认出自己了!
怎么办?!
现在到底要怎么办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