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家属院。
天已经黑了下来,想要辨认药材也麻烦,好在大家也都认识了这些药材,林菀宁明天也不用继续跟着上山,她可以留在家里处理药材。
吃饭的人多,自家院子摆不下,刘桂芝就挨家挨户借了折叠饭桌和凳子,院里院外摆了五六桌,每一桌上都放了满满当当一簸箕的杂合面馒头,每桌一大盆猪肉白菜炖粉条和几道她腌制的咸菜。
东北人到了夏天,饭桌上必不可少的蘸酱菜,黄瓜、婆婆丁、黄瓜也是装了满满的一大盆。
刘桂芝招呼着两个小的从灶间里往外端大碴子粥:“大伙辛苦一天了,都别站着了,赶紧洗手吃饭,多丰盛到是没有,但馒头和大碴子粥管够!”
随着她一声招呼,沈欣兰和沈文涛端着水盆,给大家伙倒水洗手,随后,大家落了坐,忙活了一个下午,再加上人多吃饭热闹,沈家院里院外的边吃,边说笑,倒是引出来了不少的邻居。
林菀宁吃了半个杂合面馒头喝了一碗大碴子粥,趁着大伙还在吃饭的时候进了屋里,把今天所要支付给大伙的工钱算了出来。
自己这段时间往返收购站,以及之前从黑市上赚来的钱,除去买粮食,蔬菜,剩下的——
林菀宁咬着笔杆子,深深地皱起了眉头。
她预想的还是太乐观了,原本以为手里的钱能撑几天的,但没想到,这么一算下来,也刚刚只够一天所需的费用。
“菀宁。”
刘桂芝端了一搪瓷缸的白糖水进了屋,瞧见林菀宁坐在煤油灯下满脸的愁云惨雾,她撂下了手里的搪瓷刚子,往她的手里瞥了一眼。
她不认识字,不知道林菀宁的记事本上写的是什么,但瞧着闺女的脸色刘桂芝也知道她在发愁。
“是不是遇见啥困难了?”
林菀宁从刘桂芝手里接过了搪瓷刚子,轻呷了一口,扭过头朝刘桂芝露出了一抹苦笑:“我原本以为我手里的这些钱能支撑几天的,现在看来,恐怕是——”
“钱不够用了。”刘桂芝坐在了她身边:“你和妈说呀!妈有钱!”
林菀宁:“我咋能用您的钱呢。”
“这钱是——”
刘桂芝刚要说这钱是她跟沈行舟要的,但是一想,闺女现在已经和沈行舟离了婚,已经和那活兽划清了界限,菀宁肯定不会要他的钱。
她立马改口道:“妈手里的钱本来就是你给妈的,咱之前不是说好了,妈先帮你保管着,等你用钱的时候再给你么,现在正好!”
刘桂芝说着,脱了鞋趴上了炕,拿了钥匙打开了炕柜的锁。
她摸索到了一个厚厚的信封,刚要都拿出来,转念一想,要是一次拿得太多,肯定会让闺女怀疑的。
刘桂芝打开了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