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村里遭了大旱。我存了点私心,有意让思齐在族人面前展现他的聪慧和应对能力,做给全族看。
这孩子,不仅一点就透,做得更是真心实意,那份孝顺和担当,让很多人都看在眼里。过了灾年,我是打心眼里认可了这个孩子,立刻按照爹的遗愿,送他去府城我哥那里读书,拜托大哥好生照看。
这孩子,果然没让我爹失望,也没让族人失望。县试、府试、院试、乡试、会试、殿试……他一路考上去,名字一次次传回村里,每一次都让白湖村沸腾一次。
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每一步,能做的,就是用我所能想到的一切方式,给他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庇护。
记得他有一次大考前,我担心得不行,提前去给爹和祖宗烧了纸,祈求保佑。
结果等他考完回来,发现家里祭祀用的香烛纸钱都没了,哭笑不得。自那以后,他们家里人就习惯备两份,怕我又偷用,我也是无奈,这份心,他们不懂。
思齐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,没忘了村里。
带着大伙儿捣鼓后山的那些野茶树,竟真给村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。
可有一点,我一直想不通,他坚决不允许族里兼并土地,谁家困难了,可以借钱借粮,就是不能图人家的田产。
思齐有了功名,见识也远非我能比,我虽然不理解,最终还是选择听他的。我信这孩子,他不会害族里。
他还带着我儿子明慧在外面游历了三年多,见了大世面。明慧回来,整个人都变了,有思想,有见识,把族里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,比我这老家伙强多了。
看着他成长起来,我这心里,比喝了蜜还甜。我知道,这也是思齐有意在培养他,让他将来接我的班。
后来,族里有人胆大包天,背着我,也背着思齐,偷偷用我们秦家的名头在外面贩卖茶叶,以次充好。
我知道后,气得浑身发抖。这不是在砸我们秦家、砸思齐的招牌吗?我把所有涉事的族人全都绑到祠堂前,当着列祖列宗的面,结结实实一顿鞭子,抽得他们皮开肉绽。从那以后,族里人才算彻底老实了。
可这件事后,我心里总是不安。害我们这些族人,会成为思齐的拖累。
可他呢,依旧一如既往地帮扶族里,从未有过半句怨言。或许,这就是爹当年让我种下的种子,如今已然生根发芽,长成了庇荫全族的大树。
再后来,听说他在京城当了官,我们都与有荣焉。
可不知怎的,突然又被贬去了北疆绥德那等苦寒凶险之地。
我当时心就慌了,乱得不行。北疆那地方,听说常年打仗,鞑子凶得很。我赶紧在族里挑选了些机灵、忠厚、身子骨结实的后生,简单训了些规矩,让他们去给思齐当护卫。
我当着全族人的面承诺:谁要是为了保护思齐战死,族里一次性给他家一百两抚恤金,往后每个月,再给二两银子,直到他爹娘终老。我心想,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,也能让他们更尽心些。
可没想到…最后还是传来了噩耗,夏稻、秋收他们四个孩子,到底还是把命丢在了那遥远的边关。
听着消息,我这心就跟刀绞一样。我在给思齐的信里,只能简单安慰他,让他别太自责。可我知道,那孩子心思重,肯定把账都算在自已头上。我这心里,放不下他啊!
我决定,无论如何,得去北疆看看他。我儿子明慧死活拦着,说我年纪大了,经不起这长途跋涉,万一路上出点事怎么办?
可我坚持要去。我放不下那个孩子,我得亲眼看看他过得好不好,我得亲口告诉他,别怕,大胆往前走,族里永远是他最坚实的后盾。
从恩施到绥德,这一路,真是我这把老骨头能承受的极限了。车马颠簸,水土不服,我在半道上就病倒了,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