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字,语气里的嘲弄浓得化不开,“当年你全盛之时,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仓皇逃窜的败犬。如今……”他的目光轻蔑地扫过“宫本绫”这具躯壳,“连以真面目示人的勇气都没有,只敢躲在别人的皮囊之下,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窥探。就凭这样……你也配谈‘杀死’我?”
他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,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酷,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穿透这具肉身,直视其内里那个虚弱的灵魂。
“你该不会……还做着有人能将你的骨血从永冻冰川下带出来的美梦吧?”他的声音低沉下去,却带着致命的毒刺,“别傻了,你只会被我吃的什么都剩不下。”
“你的时代,早就结束了。”
路鸣泽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圣的偏执。他微微扬起下巴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你不懂。”
“为了哥哥,我什么都愿意。”
那存在操控着宫本绫的面孔,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检索着某些观察片段。随即,她再次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与不解:“我借用过许多双眼睛观察过他……。他看起来,更像是一个……普通的,渴望平静生活的人类男孩。”
“哥哥想如何便如何!” 路鸣泽几乎是立刻低吼着打断,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凶狠,如同被触及逆鳞的恶龙,周身散发出冰冷的煞气,“他想当普通人,我便护他平凡喜乐!他想掀翻这世界,我便为他燃尽一切!顺他的,我自当庇佑;逆他的,我自当为他斩杀!”
片刻后,“宫本绫”忽的轻轻笑了起来,那笑声空灵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、古老的悲凉。 “是啊……真是……令人羡慕的执着。”
她说着,缓缓抬起手,用指尖轻轻抚摸着“自己”那白皙修长的脖颈。那本应是属于年轻女性美好柔嫩的肌肤,但她的动作,却带着一种诡异,仿佛在触摸一道早已不存在、却深刻入灵魂的致命伤疤。
她的指尖在颈侧的动脉处流连,眼神透过宫本绫的瞳孔,遥遥地望着一片虚无,仿佛在与某个早已逝去的瞬间对视。
路鸣泽挑了挑眉,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市井传闻,语气轻飘飘的: “哦?他们这次又开出了什么价码,能劳动您的大驾,从哪个角落里爬出来?” “宫本绫”淡淡一笑,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:“很多。他们许诺了很多……包括,让我彻底复活。”
“哇哦,” 路鸣泽极其敷衍地惊叹了一声,拍了拍手,“那还真是……慷慨得令人感动。接下来呢?是不是还要加上与你共分世界?” 他的嘲讽几乎不加掩饰。
“那个倒是也提了,” 她语气依旧平淡,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,“不过,不是共分。” 她微微停顿,清晰地吐出两个字: “整个世界。”
路鸣泽再次鼓掌,这次稍微用了点力,掌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,脸上的笑容灿烂却虚假:“大手笔!真是让人心动的条件!”
“但这些空头支票,毫无意义。” 她话锋一转,声音里透出一丝历经无尽岁月的疲惫与淡漠,“我不是没有统治过世界,我享受过至高无上的权力,俯瞰过众生在我脚下匍匐。那些东西……早已腻了。”
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路鸣泽,那双属于宫本绫的眼睛里,此刻却仿佛倒映着亘古的冰川,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,甚至连恨意都看不到——那是一种更为纯粹的,源于存在本身的对立,是神性层面的漠然。然而她的话语却截然相反: “能让我来见你的,只剩下恨了。”
路鸣泽迎着她的目光,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,甚至悠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,仿佛对方说的只是“今天天气不好”之类无关痛痒的话。
“我会向你复仇的。” 她,或者说那个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