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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,他又转头望向城外,心中盘算着——只要拿到龙脉,再借契丹之力,何愁不能取代李嗣源,坐拥天下?
就在这时,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上城头,单膝跪地,声音带着几分急促:“石大人!洛阳那边来人了!”
石敬瑭的笑容骤然僵在脸上,心头“咯噔”一下,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他稳住心神,沉声问道:“来的是谁?”
“是李存礼将军的手下,巴戈都尉。”亲兵低着头,不敢看他的脸色。
石敬瑭眉头紧锁,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城垛的青砖,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了几分。“知道了。”
他挥了挥手,示意亲兵退下,随即对温韬道,“温先生,寻龙脉之事暂且搁置,我去去就回。”说罢,便急匆匆地走下城头,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,袍角扫过台阶上的落叶,卷起一阵风尘。
石府的正厅里,檀香袅袅。巴戈端坐在客座上,指尖依旧缠着那条银白小蛇,蛇身偶尔蹭过她的衣袖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她抬眼打量着厅内的陈设——墙上挂着的字画皆是名家手笔,案上的瓷器泛着温润的光泽,处处透着节度使府的气派,眼底却掠过一丝不屑。
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,巴戈才缓缓抬眸,看向走进来的石敬瑭,语气平淡无波:“石大人,来了。”
石敬瑭脸上堆着几分恭敬的笑意,快步走上前,拱手道:“不知巴戈都尉远道而来,有失远迎。莫非……是为了那龙脉之事?”他心中暗自揣测,难不成李嗣源也急着要龙脉,特意派巴戈来催?
巴戈摇了摇头,从怀中取出那枚鎏金手令,轻轻放在案上,推到石敬瑭面前:“监国有令,召石大人即刻回洛阳。明日一早,还请石大人随我动身。”
“回洛阳?”石敬瑭的脸色“唰”地变了,笑容瞬间凝固,瞳孔微微收缩。他拿起手令,指尖微微颤抖,目光扫过上面的印鉴,确认是李嗣源的亲笔手令无误,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。
“都尉,不知监国召我回去,是有什么要事?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几分急切的追问。
巴戈却站起身,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,语气依旧淡漠:“监国的心思,属下不敢揣测。石大人还是赶紧收拾行装吧,明日辰时,我在府外等候。”
说罢,她不再多言,转身便往外走,腰间的铜铃随着脚步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,落在石敬瑭耳中,却像是催命的符。
石敬瑭看着巴戈离去的背影,厅内的檀香似乎也变得呛人起来。他猛地攥紧了手令,指节泛白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口中喃喃自语:“难道……难道我与契丹密约之事,被李嗣源发现了?不对啊,那事做得极为隐秘,除了我和契丹使者,再无第三人知晓……”他来回踱步,袍角扫过案边的烛台,烛火晃得更厉害了,映得他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晴不定。
一夜无眠。次日天刚蒙蒙亮,石府的大门便开了。石敬瑭身着常服,神色憔悴,身旁跟着他的妻子李氏——李嗣源的女儿。
李氏脸上满是疑惑,却也不敢多问,只是顺从地跟着丈夫上了马车。巴戈带着一队亲兵守在府外,见石敬瑭出来,只是淡淡瞥了一眼,便挥手示意队伍启程。
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,缓缓驶出太原城,朝着洛阳的方向而去。石敬瑭坐在马车内,掀开车帘一角,望着渐渐远去的太原城楼,眼底满是不甘与不安。
方山深处,云雾缭绕,达摩寺的钟声在山谷间回荡,清越悠长。寺内的禅房里,温韬端坐在蒲团上,对面的慧觉大师身着灰色僧袍,手持念珠,面色沉静如水。
“好久不见了,天慧星。”温韬率先开口,语气带着几分熟稔,又有几分试探。他早已看穿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