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声息地退了出去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而此刻的李府,正弥漫着风暴前的死寂。李林甫的书房内,一盏琉璃灯忽明忽暗,他捏着那件明黄色的锦袍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袍子上绣着的五爪金龙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。
“这是谁藏的?!”他猛地将黄袍摔在地上,声音因愤怒而嘶哑,目光像刀子般刮过跪了一地的儿女,“说!到底是谁想置老夫于死地?!”
地上的儿女们个个噤若寒蝉,低着头不敢吭声,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李林甫在朝中纵横多年,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,可私藏黄袍这罪名,足以让整个李家万劫不复。
他看着儿女们瑟缩的模样,忽然笑了起来,笑声里满是悲凉与嘲讽:“好,好得很!既然都不肯说,那就都给我在府里禁足反省,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踏出府门半步!”
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传来几声极轻的衣袂破风之声。李林甫心头一紧,刚要呵斥护卫,书房的门已被人从外推开。
天立星带着数名不良人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口,手中高举着一块鎏金令牌,令牌上“敕令”二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“奉圣人命,”天立星的声音平稳无波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,“李林甫私藏黄袍,图谋不轨,着罢去所有官职,于府中幽禁,非诏不得出。”
李林甫浑身一震,脸上的怒容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。他缓缓整理了一下衣襟,对着天立星深深一揖,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澜:“臣,李林甫,遵旨。”
书房内的琉璃灯轻轻晃动,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拉得又细又长,像一根即将绷断的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