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着头恭敬回答道:“回娘娘的话,民妇的阿玛两年前去世,是兄长接手了酒庄。只是兄长身子骨从小就不好,时常卧榻休养,就把酒庄的事交给了阿玛身边多年来的几个大管事。”
“只是没料到,这些大管事见兄长总生病不多问酒庄的事,就在账本上动了手脚。后来没被发现后,胆子渐渐更大了,连酒水都渗水,材料也换成了更次一等的。”
“不少买酒水多年的老客人不再来采购,时间长了,兄长才发现不妥,接着尝了酒水,就明白管事们动了手脚。”
“兄长一时难过又病倒了,恰好民妇成婚五年的丈夫去世,膝下无所出,夫家容不下民妇,兄长就把民妇接了回家,帮着处理酒庄之事。”
“得知东家换了人,民妇就赶紧带着账本一并呈上给娘娘过目。”
燕玲显然是早有准备,连账本都贴身带着,递给一旁的琉璃。
琉璃检查后没什么问题,这才呈上给郭珍珠。
郭珍珠听着燕玲的话跟李德全说的差不多,就明白她说得都是真的。
等她打开账本看了两眼,发现账本上的墨水是新的,估计是燕玲回娘家后重新整理过的新账本,还带着很淡的墨香。
时间仓促,账本上只有最近两三年的进账,一眼就能看出最近两年的落差来了。
“听闻你们还想弄葡萄酒,是打算不卖之前的酒水了吗”
这事一提,燕玲就脸色尴尬道:“娘娘,因着之前管事偷工减料还渗水,那些酒水的口碑一落千丈。不说老客人,就连新客人都不愿意上门来采买了。”
言下之意,名声被管事弄坏的酒水再也卖不出去了,只能另谋出路。
“兄长得知海商从西边漂洋过海带来的葡萄酒能卖上很高的价钱,恰好在阿玛的手札里有葡萄酒方子的残页,于是兄长就想试试能不能做出来。”
郭珍珠觉得新掌柜的思路没什么问题,原本的酒水名声坏了,卖不了,酒庄不可能继续靠着之前的酒水买卖来活,就只能另谋出路。
葡萄酒确实是个好的突破点,因为西边贩卖过来,跟这边的酒水味道有些不同,种类也没那么多,是个新兴的市场。
郭珍珠就点头道:“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,怎么就做不出来,是残页上的方子不对吗”
燕玲的神色就更尴尬了,解释道:“娘娘,当时几个大管事犯错,被兄长赶了出去。那些大管事心下不忿,私下买通了酒庄几十年的酿酒师傅和他们的徒弟,一并带走了。”
闻言,郭珍珠是听懂了,酒庄的酿酒师傅和徒弟都给带走了。哪怕有方子,酒庄剩下的人不懂酿酒,自然不可能做出葡萄酒来。
她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道:“那几个大管事坏了酒庄的买卖,你兄长只把人赶出去而已没叫那些管事把贪的银钱交出来,再扭送去官府吗”
这新掌柜是什么圣母,谁抢了她的钱,郭珍珠就会让对方加倍还回来,怎么还给他们机会把酿酒师徒都卷走了
燕玲低着头,不过郭珍珠也能看出她的不赞同:“兄长觉得几个大管事跟着阿玛管理酒庄几十年,没功劳也有苦劳,要是把人扭送去官府,叫酒庄其他老人见了只怕要心寒的。”
郭珍珠听得挑眉道:“那你是怎么想的呢”
可能没料到自己会被问,燕玲愣了一下,实话实说道:“兄长太仁慈了,酒庄里经历了此事,人心惶惶。账本平不了,手里头能用的银钱也没剩下多少了。再就是酒庄里剩下的老人反倒觉得兄长好拿捏,一个个倚老卖老,想让兄长赶走民
妇。”
郭珍珠眨眨眼又问道:“赶走你的理由是什么你兄长看来没听他们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