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背掉落下来的是断成两截的钥匙。
她怔在原地,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寒意,望着两个士兵若无其事离去的背影,喉咙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紧紧掐住,发不出任何声响。
她实在无法理解,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,原本应该保护这片区域安稳的巡查士兵,会如此针对老徐家。
“哟,偷来的钥匙都断了啊?”
外面响起了妇人尖酸刻薄的声音,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。
“你做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家?”
徐母拾起断钥,情绪有些失控,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难掩的哽咽。
“你还有脸问?”
妇人脸色一沉,冷冷的瞪着她:“这种地方,也是你们这种贱民可以住进来的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呸!”
徐母身躯一震颤抖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她知道,流民的泪水没有丝毫意义,但她还是忍不住感到心酸与憋屈。
这么多天以来,她不敢有丝毫松懈,白天奔波劳作,夜间忙好后就早早休息,生怕发出声响吵到邻居。
就算面对他们的恶语相向,她也始终忍气吞声,只求能在第三区域中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。
可如今,她才发现,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。
她的身份,在这些体面人眼中永远都是低贱的,无论如何忍让,也改变不了。
“你们也是流民,凭什么看不起我们?”
徐母很想出声质问,但是,目光看到后者干净整洁的衣裳后,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,手掌紧紧的攥着那柄断成两截的钥匙。
“贱骨头,现在钥匙都没了,我等下就让巡查队将你们赶出去!”
妇人冷笑一声,有着说不出的得意,似乎在这个贱民身上,找到了以前生活在壁垒里的优越感。
周围一些站出来看热闹的妇人们,都是一脸讥讽,彼此说笑间,还不忘指指点点,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,仿佛她们不是来看热闹的,而是来审判的贵族。
徐母低头看着手中的断钥,指尖冰凉,敢怒不敢言,心中满是惶恐,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。
钥匙真的断了,万一真被赶出去,他们一家人又该如何生活?
“他娘的,谁欺负我大娘?!”
就在这时,一道怒声响起,旋即便见到一道壮硕的身影快步走来。
徐母抬头,看到来人是周山时,连忙收敛情绪,迎上前去,声音带着几分哽咽:“周大哥,没人欺负我,就是……就是这把钥匙不小心断了……”
周山皱了皱眉,目光扫过那断成两截的钥匙,明显就是被人故意掰断的,他脸色沉了下来,目光冷冷地扫向那名还在冷嘲热讽的妇人。
“瞪什么瞪,一个猎兽者而已,在我这里也不过是个下等人!”
那个妇人正处于优越感带来的满足中,面对煞气腾腾的周山,竟然也毫不畏惧,甚至扬起下巴,一脸讥讽:“怎么,想动手?信不信我立刻叫巡查队过来,到时候你这下等人一样讨不到好处!”
“脑壳有包,还以为自己是住在壁垒里的贵妇人?”
周山冷笑一声,他老爹刚被赶出壁垒时,也是这么骄傲自大,但是,这些年下来,已经收敛了许多。
“老娘指不定明天就能搬回壁垒里去,你个下等人,竟敢对我出言不逊?!”
那妇人脸色一阵青白,怒声道。
“就你这幅德行?也配?”
周山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她腰间别着的钥匙,一把夺过,手掌一握,咔嚓一声,那把钥匙便被他硬生生捏成了两截。
“天寿了,你这下等人竟敢毁我钥匙!我跟你没完!”
妇人尖叫着扑向周山,却被他一手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