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桐听闻,再次磕头谢恩:“陛下圣恩浩荡,臣愿为陛下祈福,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沈渊微微抬手,示意他起身,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缓缓扫过,忽然将朱笔往砚台上一搁,发出清脆的";咔哒";声。他起身绕过书案,明黄色龙袍下摆扫过台阶,竟亲自走到赵宇面前。
";赵爱卿。";沈渊的声音忽然温和下来,";朕记得奏报里说,你为守西门曾七日不卸甲?";
赵宇浑身一颤,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:";末、末将只是...";他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句子,额头沁出细汗。周桐余光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正无意识地揪着衣摆。
沈渊继续说道:“朕听闻你在钰门关时,曾单枪匹马杀入敌阵,救出数十名军士。如此勇武之人,为何也甘愿归隐?";
赵宇喉结滚动,结结巴巴道:";回陛下...臣、臣只是...那个...";
欧阳羽悄悄递了个眼色,但赵宇已经紧张得语无伦次:";臣与周、周大人他们...同进同退...";
沈渊忽然伸手拍了拍赵宇肩甲,这个随意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";
朕的禁军统领要是有你一半尽责,去年宫里的走水事件就不会发生。";他转身时袖中飘出一缕沉水香,";说说,你想要什么?";
";末将...";赵宇突然单膝砸地,青石砖发出闷响,";末将愿终生为陛下守城门!";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惊住了,慌忙偷瞄欧阳羽。
周桐看见师兄闭了闭眼。
";好!";沈渊抚掌大笑,转身时龙袍旋出耀目的弧度,";不过长阳城的城门可比钰门关金贵。";他忽然压低声音,";知道为何朕登基三年未立太子?就因为朕的皇子们缺个好师父。";意有所指地看向欧阳羽。
赵宇急得去扯欧阳羽衣袖:";先、先生!陛下说...";
欧阳羽轮椅轻轻一挪避开他的手,苦笑道:";陛下这是要臣做千古罪人。若教不好皇子........";
";欧阳先生过谦了。";沈渊不知何时已站在轮椅旁,手指掠过案上《桃城防疫纪要》,";能七日厘清八千流民户籍的人,会管不住个孩子?";忽然将一枚羊脂玉镇纸塞进欧阳羽手中,";听说你爱收集这个?";
周桐看见师兄摩挲镇纸的手指微微发抖——那是前朝书法大家顾恺之的遗物。
";三年。";欧阳羽突然抬头,";臣只教三年。";他转向周桐时,眼底有歉然之色。
沈渊嘴角微扬,目光终于落在周桐身上:";现在只剩你了。";
";陛下明鉴!";周桐重重叩首,";臣知陛下一片好意,返程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能力,只求陛下能赦免..........";
沈渊微微点头,说道:“朕说过了。你放心,会赦免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