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来奔波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,浸湿衣衫,却顾不上擦拭;弓箭手们则精心挑选箭矢,将浸过桐油、绑好布条的火箭整齐码放一旁,以备不时之需;军中巫师燃起篝火,口中念念有词,手舞足蹈,举行神秘的战前祭祀,祈求神灵赐予大军力量与好运。
金卫术身披战甲,手提长刀,大步走出营帐,跨上战马,巡视各营。所到之处,士兵们纷纷跪地高呼:“大皇子万岁!大金铁骑必胜!” 那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,震得营地周围的树木簌簌作响,彰显着金兵高昂的士气与必胜的决心。夜色渐浓,黑沉沉的天幕仿若一块巨大的幕布,即将拉开一场血腥残酷的大战,大金铁骑蓄势待发,朝着钰门关汹涌而去。
钰门关内,灯火通明却又静谧得有些压抑,大战的阴影沉甸甸地悬在每个人心头。周桐也穿了一袭锃亮的甲胄,甲片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声响,透着一股肃杀之气。他大步迈入欧阳羽的营帐想:“师兄,依我看,金人今日吃了大亏,料想他们还得再佯攻几日,探探咱们虚实、耗耗咱们精力,才会真正发动强攻。接下来可以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一下应对接下来的进攻”
欧阳羽坐在轮椅上,手中缓缓摩挲着剑柄,微微摇头,抬眸看向周桐,目光沉稳却透着几分忧虑:“师弟,切莫掉以轻心。金人并非善茬,白日里屡屡受挫,他们丢不起这颜面,保不准恼羞成怒,夜里便卷土重来,倾巢而动。咱们万不可拿将士们的性命、拿钰门关的安危去赌这一时推断。”
周桐皱了皱眉,在帐内来回踱步,心中反复思量师兄的话,不得不承认确有几分道理。但感觉可能性不大,但也不得不防,他停下脚步,重重点头:“师兄说得是,咱们不能心存侥幸。传令下去,城头值守的士兵加倍警惕,了望哨时刻紧盯金营动向,稍有风吹草动,即刻来报;后备营原地待命,武器不离身,随时准备支援各处;投石机重新校准,检查火油、石块储备。”
欧阳羽颔首表示赞同,又叮嘱道:“还有,让伙房煮些热汤,给城头的兄弟送去,夜里寒气重,别冻坏了身子,失了战力。” 周桐应了一声,转身去安排诸事,待一切部署妥当,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,他实在困顿不堪,便在欧阳羽营帐的角落处,靠着一堆行军被褥,闭眼小眯一会。
迷迷糊糊间,急促尖锐的警钟骤然响彻夜空,声声敲在人心尖上,周桐一个激灵翻身而起,满心怒火,脱口咒骂:“这帮挨千刀的金人,是属小强的吧?打不死、赶不走,还真不让人消停消停,合着专挑老子睡觉的时候搞突袭!” 说着,一把攥住欧阳羽轮椅的把手,跟推赛车似的,铆足了劲儿朝着城头飞奔而去。
待登上城头,凛冽夜风如刀刃般割面,周桐与欧阳羽还没来得及喘匀粗气,抬眼望去,眼前景象瞬间令二人齐齐色变、大惊失色,瞳孔骤缩,周身血液仿若都凝固了一瞬。
只见金人营地大门洞开,仿若一头蛰伏已久、猛然苏醒的洪荒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,乌泱泱的大军如黑色潮水般,毫无保留、汹涌澎湃地倾泻而出。放眼望去,漫山遍野皆是攒动的人头,密密麻麻,根本望不到边际,粗略估算,人数怕有数万之众。这些金兵,身着玄色战甲,在月色与营火映照下,寒光闪烁,恰似一片阴森的乌云压境,光是那股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,便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最引人瞩目的,当属那些缓缓推进的大型攻城器械。投石车仿若史前巨兽,体型庞大、木架粗壮,数十个金兵喊着号子,肌肉紧绷、青筋暴突,奋力推动,沉重的车轮在干涸的土地上碾出一道道深深沟壑,嘎吱作响的声音仿若死亡倒计时,一下下敲在城墙上守军们的心尖;攻城塔更是高耸巍峨,周身裹着浸湿的牛皮,防火箭、石块,塔顶的金兵张弓搭箭,蓄势待发,尖锐的箭头在火光下泛着冷光;撞城槌更是令人胆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