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！”
“善。”南极仙翁点了点头，眼中闪过一丝不忍，但终究未再多言。
只是道，“去吧，一路保重。”
说罢，驾起祥云，飘然离去。
姜子牙对着南极仙翁离去的方向深深一拜。
随后深吸一口气，将满腔的悲苦与迷茫强行压下。
牢记大师兄的告诫，埋头沿着蜿蜒的山路，一步步向山下走去。
昆仑山乃万山之祖，仙家圣地，下山之路亦是漫长。
沿途奇花异草，仙鹤灵鹿，美景不胜枚举。
更有许多同门师兄弟或在云头演练法术，或在崖边坐而论道，或在溪畔抚琴自娱。
他们大多已经知晓了姜子牙被师尊‘遣’下山的事情。
在他们看来，这与逐出山门无异。
见到平日里勤勉老实，待人友善的姜子牙独自下山，神色落寞。
心中皆生出几分怜悯与同情。
“子牙师兄，这是要往何处去？”有相熟的弟子出声询问。
“姜师叔，何故匆匆？”亦有辈分较低的侍童恭敬请安。
甚至一些与玉虚宫交好的散修道友，见他经过，也颔首致意。
然而，无论听到何种问候，何种关切之语。
姜子牙始终牢记南极仙翁的叮嘱，充耳不闻。
目光只死死盯着脚下的山路，绝不侧头，更不回应。
只是加快步伐，埋头前行。
众人见他如此，虽觉奇怪。
但念及他此刻心境，想必是羞惭悲切，无颜面对同门。
倒也并未动怒或深究。
只是摇头叹息一番，便各自散去。
姜子牙平日里人缘确实不错。
他性情宽和，乐于助人。
虽资质驽钝，却勤勉有加。
大家对他印象颇佳，此刻多是报以同情。
就在姜子牙即将行至昆仑山脚。
心神因长时间紧绷而略感疲惫。
以为即将平安渡过此‘劫’之时。
一个略显尖细，带着几分亲热又几分油滑的声音。
陡然在他身后响起：
“子牙师兄！子牙师兄！请留步啊！”
这个声音，姜子牙十分熟悉。
正是那位虽为阐教门人。
却因出身妖族，而时常受到排斥，行事颇为跳脱机巧的申公豹！
姜子牙脚步猛地一滞，心脏几乎漏跳一拍！
平心而论，在山中这些年。
申公豹因自身出身，常觉受些白眼。
唯独与性情温和，从不以出身论人的姜子牙还算谈得来。
姜子牙对其也并无歧视，两人关系虽非至交，却也还算融洽。
此刻听闻他来送行，姜子牙心中本能地生出一丝暖意，几乎就要习惯性地回头应答。
但就在他脖颈肌肉微动的刹那，南极仙翁那郑重的警告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：“不论发生何事，不论何人唤你，都不可回头！”
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！
姜子牙硬生生止住了回头的冲动。
将已到嘴边的应答咽了回去。
而后非但没有停留，反而将头埋得更低，脚步加快，几乎是小跑着向山下冲去！
申公豹见自己连唤数声，姜子牙竟如同聋了一般，毫不理睬。
反而越走越快。
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，与平日里的温和友善判若两人！
一股邪火‘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