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否则整个现实结构会被纯粹的信息洪流冲垮。”
小满点点头。
她不能说话,但从出生起就拥有常的听觉敏感度。
对她而言,世界从来不是由视觉主导的图像拼接,而是一幅不断流动的声音拓扑图。
风穿过不同材质的叶片会产生差异化的摩擦音谱,雨水滴落在屋顶瓦片上的延迟差可以构建三维空间模型,甚至人的体温变化都会引起周围空气密度波动,从而改变声波传播路径。
正因为如此,她才能在莉拉演奏终止曲的瞬间,“看”
到那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??比如,地下五十米深处,水晶柱断裂前最后一刻,曾向全球二十个特定坐标射出隐形声脉冲。
她拉着阿图的手走到石阵中央,取出一张手工绘制的地图。
上面标记着七个红点,分别对应喜马拉雅晶体阵列、格陵兰冰芯采样站、马里亚纳通信舱残骸位置……每一个都是曾经记录过“母亲歌声”
的地点。
而在地图边缘,她用蓝笔添上了第八个点??位于西伯利亚冻土带深处的一座废弃科考站,编号x-7。
“你想去那里?”
阿图皱眉,“那地方早在1991年就被永久封闭。
官方说法是辐射泄漏,但我知道真相??他们在那里进行过最后一次‘耳蜗计划’人体实验,参与者全部失踪,包括……你的母亲。”
小满摇头。
她不是要去寻找母亲的踪迹,而是要去验证一个假设:如果共鸣是可以遗传的,那么“守门人”
所说的“种子”
,是否不仅仅埋藏在大地之中,也潜伏在血脉之内?莉拉完成了她的使命,成为静默的终结者;但也许,这场跨越十万年的声波轮回,并未真正结束。
当晚,小满独自登上西山。
她没有带任何通讯设备,只背着那只装有共鸣盒的帆布包。
月光洒在新谐草上,叶片泛起淡淡银辉,却不复昔日的狂热光。
它们像是学会了克制,只在受到特定频率刺激时才短暂亮起。
小满蹲下身,将耳朵贴近地面。
泥土之下,仍有细微振动传来,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回响,又像是一尚未完成的安魂曲。
她打开共鸣盒。
终止曲响起的刹那,整片山坡的新谐草同时竖立,叶尖指向天空,仿佛在接受某种神圣洗礼。
与此同时,远处山脊上的光环再度浮现??不再是淡青色,而是深紫与金红交织,宛如燃烧的星云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收音机自动开启了。
不是随机频道噪音,而是精准锁定在一个早已注销的频率上,播放着一段从未公开过的录音:
一个女人的声音,轻柔而疲惫,唱着那熟悉的摇篮曲。
但这一次,歌词清晰可辨:
“睡吧,我的孩子,
声音会替你照亮。
若有一天我离去,
记住,沉默才是最长的回响。”
小满浑身颤抖。
这不是录音。
这不是过去。
这是实时传输!
她猛地拔掉电源,可那声音依旧通过空气传来,仿佛直接从她的颅骨内部响起。
她跌坐在地,双手抱头,却现自己的眼泪落地时出的声响,竟与摇篮曲的节拍完全吻合。
“你听见了。”
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。
她回头,看见阿图站在林边,手中握着一支锈迹斑斑的金属管??那是早期91-pri原型机的核心部件,据说能放大胎儿期记忆中的声音信号。
“我本来不想告诉你,”
他说,“但今晚的地磁扰动强度达到了三十年来的峰值,这意味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