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沙溪的最后一天，阳光依旧很好，但空气里已经弥漫着离别的味道。
两人在客栈慢悠悠地吃完早餐，回到房间开始整理行装。
看着摊开在地上的行李箱，和这几天陆续买的各种小玩意——扎染手帕、东巴文书签、那个瞪着眼睛的瓦猫挂件.
还有一堆没吃完的当地零食，两人都有些沉默，动作也带着点磨蹭。
“这就要回去了啊。”宋知意把叠好的衣服放进箱子，轻轻叹了口气，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舍。
许言拉上自己箱子的拉链，抬头看她，笑了笑：“怎么，宋老师还没玩够？”
“嗯，有点。”宋知意老实承认，环顾了一下这个住了两晚、充满安宁气息的房间：
“感觉像做了个很美的梦，现在梦要醒了。”
旅行总是有这种感觉。
要出发前，会有一种激动，又有点后悔踏上行程的感觉。
但当真正要离开旅行地时，又有一种不舍。
广大网友俗称这种状况为‘戒断反应’。
许言走过去，揉了揉她的头发，动作自然亲昵：“梦醒了，又不是结束了，回去一样可以见面。”
他心里其实也有点舍不得这段完全属于两人的、远离纷扰的时光。
但他更清楚，回去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将进入一个新的、更真实的阶段。
宋知意享受着他手掌的温度，点了点头。
是啊，回去不一样了，他们之间，已经有了质的改变。
客栈老板帮他们叫了车前往机场。
车上，宋知意大概是起早了，又或者是因为离别的淡淡惆怅，车子开动没多久，就习惯性地歪过头，靠在了许言肩膀上，闭上了眼睛。
许言调整了一下姿势，让她靠得更舒服些。
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，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，嘴唇微微抿着。
窗外的光影快速掠过她的脸庞。
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，拿出手机，悄悄调成静音，对着车窗，拍下了一张照片。
照片里，是他自己的模糊倒影，以及清晰地靠在他肩头安睡的宋知意，背景是飞速后退的云省田野和蓝天。
他看着这张照片，嘴角忍不住上扬。这趟旅行，收获远超预期。
到了机场，办理完登机手续，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。
两人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，许言拿出相机，提议道：“要不要看看这次拍的照片？”
“好啊好啊！”宋知意立刻凑了过来。
许言一张张翻着照片，有苍山的云海，有洱海的骑行，有篝火晚会的热闹，有白沙古镇的宁静，还有大量他给她拍的个人照。
“哇，这张好看！把我拍得腿好长！”宋知意指着一张在洱海边拍的背影照，不吝夸奖。
“主要是我技术好。”许言毫不谦虚。
“切，那这张呢？”宋知意指着另一张：
“你这个角度没选好，把我拍得只有一米二！”
“有吗？我觉得挺可爱的啊。”
“可爱什么呀，当时忘记让你重拍了！”宋知意假装生气地捶了他一下。
“行行行，下次一定注意，宋老师。”许言笑着躲开。
看着看着，翻到了在摄影工作室拍的那组纳西族服饰照片，尤其是那张“递花”的。
宋知意看着照片里两人对视的眼神，脸颊微微发热，小声说：“这张确实拍得挺好。”
许言看着她害羞的样子，心里痒痒的，凑近她耳边低声说：“主要是人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