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可能！一个凡骨而已……”
“嘘，都说了让你小声点了，别让他听到！他现在，已经是咱们宗门的叛徒了……”
这些议论声虽然小，却一字不差地传入了秦风的耳朵。
不过，他好似没听到一样，继续往里走，似乎在找什么人。
于他而言，这些低语，毫无意义，自然也没有搭理的必要。
可是，偏偏有人不长眼。
一个格外刺耳的声音，在人群后方响起，虽然努力压低了，却依旧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懑：
“呸！不过是一介凡骨贱种，走了狗屎运，不知从哪儿修了些妖邪诡术，才侥幸有了几分蛮力！如此行径，与魔道何异？我仙门正道，就该得而诛之！”
“他居然还有脸闯入我仙门圣地，杀了他都便宜他了！”
“要我说，他这种人，就该被挫骨扬灰！”
说话的是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弟子。
他站在人群后方，似乎觉得有同门壮胆，又离得够远，便壮着胆子发泄着心中的不忿与恐惧，试图用言语找回一丝可怜的优越感。
毕竟，他入宗门已经百年了，却接连三次未能成功结丹。
这辈子，估计也没什么成就了。
可是好歹，他也有一根灵骨在身啊。
有灵骨在，他就是凡人眼里的“仙人”。
但出了秦风这么一个妖孽之后，日后凡骨人人修行，都和秦风一样，那他们这些灵骨怎么办？
他这点不满，全都化作了对秦风的恨。
恨不得用言语将秦风杀死。
然而，他话音刚落的瞬间——
正目不斜视向驻地深处走去的秦风，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，只是头颅微不可察地侧了一下。
这一瞬，他那双冰冷深邃的眼眸，精准地穿透了人群的缝隙，锁定了那个口出狂言的弟子。
没有怒斥，更没有动手。
仅仅就是……看了他一眼。
“呃！”
一瞬间，那弟子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！
他仿佛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，感受到了自身渺小如尘埃，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湮灭一般，恐惧瞬间席卷全身！
他双腿一软，“噗通”一声瘫倒在地，裤裆处迅速洇湿了一片腥臊，居然直接被吓得失禁了！
整个人剧烈颤抖，牙齿咯咯作响，连一句完整的求饶都说不出来。
周围所有的窃窃私语声，在这一刻，戛然而止。
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。
所有弟子都惊恐地低下头，不敢再去看秦风，更不敢去搀扶那个瘫倒在地丑态百出的同门。
空气中只剩下嚎哭一般的风声。
秦风收回目光，仿佛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路边的石子，继续迈步向前。
他所过之处，人群如同潮水般无声地向两侧分开，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。
再无一人敢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