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只有饥荒、瘟疫和数不清的亡命之徒,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,你们不怕?」
「怕!」侯恩咬了咬牙,坦然承认道,「说不怕那是假的!我还没娶媳妇呢!可我更怕这辈子就这么窝囊地活著,到老了只能跟我爹一样,跟人吹嘘祖上那点破事!」
「陈哥,是你带著我们,让我们这些在家族里抬不起头的庶子第一次活得像个人样!现在云州城里谁不敬我们三分?而这一切都是你给的!」,钱易也接口道:「我们烂命一条,死不足惜!但能跟著陈哥你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,就算是死在南河郡也值了!至少几十年后还有人会说,当年跟著陈钦差平定南河大灾的,还有我们两个!」
说完二人齐齐对著陈野单膝跪地,抱拳喝道:「请陈哥成全!」
看著跪在面前的二人,陈野沉默了。
他能感觉到他们说的是真心话。
这不仅仅是出于兄弟义气,更是一种渴望建功立业,证明自己的心情。
因此在沉吟片刻后,陈野缓缓点了点头。」好,既然你们心意已决,那便随我走一趟。」
「不过,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。」陈野的语气变得异常严厉,「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侯公子和钱公子,而是我麾下的两名亲卫,我的命令你们都必须无条件执行,做得到吗?」
「做得到!」侯恩和钱易闻言大喜,异口同声地吼道。
「起来吧。」陈野将他们扶起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「去跟家里人道个别,到时候再来找我汇合。「
「是!」
两人兴奋地应了一声,转身便要离开。
「等等。」陈野又叫住了他们,「让醉云会的兄弟们在我离开云州之后收敛行事,切勿惹是生非。」
「明白!」
侯恩和钱易走后,前厅里再次安静下来。
陈方世看著陈野,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什么也没说。
他知道,自己的儿子已经羽翼丰满,有了自己的班底和追随者,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去管束他了。
「父亲,醉云会那边,还要劳您多费。」陈野对著陈世躬身礼。
「放心去吧,家里有我。」陈方世摆了摆手,转身走进了后堂,背影显得有些落寞。
陈野目送父亲离开,然后才对谢薇宁说道:「薇宁,帮我准备一些上好的金疮药解毒丹,还有一些驱寒保暖的衣物,多多益善。」
「嗯,我这就去库房取。」谢薇宁应道。
太师府。
书房内,吴道甫正悠然自得地品著一杯新茶。
他的女儿吴梦微则安静地坐在一旁为他研墨。
「梦微啊。」吴道甫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,「今天朝堂上的事,你怎么看?」'
吴梦微研墨的手微微一顿,轻声回道:「女儿不懂朝政,只知道陛下对陈公子——很是看重。」
「呵呵,何止是看重,简直是圣眷无双啊。」吴道甫抚须笑道。
「这位陛下行事向来天马行空,不拘一格!今日这一手看似冒险,实则是一步妙棋,既敲打了周玄清那帮老家伙,又给了陈野这个年轻人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,可谓是一箭双雕,当真厉害。「
吴道甫对女帝的手段赞不绝口,言语之间满是欣赏。
可吴梦微却全然没有听进去。
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几个字。
南河郡,人间地狱,九死一生。
一想到情郎要去那样一个地方她的心就揪得紧紧的,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。
「陈野此子,不管是心性、手段还是胆魄皆是上上之选。」吴道甫还在继续说著,「此次南河郡之行若是能办得漂亮,他日成就不可限量。」
「爹。」吴梦微终于忍不住,打断了父亲的话。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