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上候着呢,酒肉也都备齐了,咱们这就出发!”
很快,一行人便乘坐着宽敞的马车,吱呀呀地向城外西山驶去。
车厢内,暖炉烧得正旺,暖意融融。
陆惊鸿和齐娜娜两个少女凑在一起,叽叽喳喳地说着女儿家的私房话,不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。
陆大户与齐世豪则与陈野坐在一处,谈论着镇海卫近期的趣闻轶事,气氛亦是热烈而融洽。
马车行至半山腰,一座古朴的道观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,门前大片的梅林在白雪的映衬下,红得似火,别有一番清幽意境。
这便是静云庵了。
众人刚一下车,庵门便开了,一位面容慈祥、身着灰色道袍的女冠迎了出来。
“可是陆大户与齐捕头当面贫道静心,恭候多时了。”
这静心道姑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,笑容和煦,让人如沐春风。
“道长客气了。”陆大户笑着拱手。
静心道姑热情地将众人迎入庵内,先是安排陆惊鸿和齐娜娜去了后院的女眷厢房暂歇,随后又亲自引着陈野、陆大户、齐世豪三人来到庵旁一处独立的精舍。
“几位贵客,庵内皆是女眷,多有不便。这处精舍清净,还请几位在此歇脚。”她言行举止滴水不漏,安排得极为妥当。
陆大户和齐世豪对她印象极佳,连连称赞道长想得周到。
安顿好后,众人便在精舍外的梅林小亭中支起炉子,围炉煮酒,炙烤肉食。
但见雪白梅红,酒烈肉香,众人谈笑风生,好不快活。
陆惊鸿与齐娜娜两个小姑娘不胜酒力,没喝几杯便面若桃,娇憨可爱,被丫鬟扶回庵内歇息去了。
亭中只剩下陈野与陆、齐二人。
又对饮了几杯后,陆大户和齐世豪也觉微醺,便各自回房安歇了。
陈野却毫无睡意。
他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隙,冷风夹着雪沫子灌了进来,酒意顿时消散不少。
他看着窗外那片梅林,不知为何,总觉得那些梅开得太过妖艳了些,而且那红色不像是瓣的颜色,倒像是浸染了鲜血一般,红得有些刺眼。
他凝神感应片刻,却未发现任何阴邪怨气,只当是这西山的梅品种特殊,便没再多想。
可就在这时,天色骤变。
原本只是洋洋洒洒的小雪忽然间狂风大作,吹得窗棂呜呜作响。
紧接着鹅毛般的大雪便铺天盖地而下,不过片刻功夫,窗外的景象便已模糊不清,能见度迅速降低。
一场罕见的暴风雪,不期而至。
陈野眉头微皱,正想出门提醒陆大户他们,却听见精舍的院门处传来吱呀一声轻响。
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虽然微弱,却异常清晰。
是有人在暴雪中推开了院门
陈野身形一闪,瞬间来到院中。
然而院子里空空荡荡,除了漫天飞舞的大雪,再无半个人影,只有那扇虚掩的院门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“陈老板,怎么了”
陆大户和齐世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风雪惊醒,推门而出,见陈野神色凝重地站在院中,不由开口询问。
“情况有些不对劲。”陈野低声道,“二位小心些,保持警惕,不要乱走。”
二人立即也冷静下来,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。
齐世豪更是将随身佩刀都给拔出来了,虽然他武艺稀松平常,但用来壮壮胆也是不错的。
风雪越来越大,短短半个时辰,上山的路便被彻底封死。
马车夫顶着风雪,连滚带爬地跑来报告,说是积雪已经没过膝盖,别说下山,就连挪动马车都做不到了。
众人被困在了这西山之上。
此言一出,陆大户和齐世豪的脸色都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