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恭敬地回答,“书记,二十年前我年纪还小,还没来过省城呢。”
他心中微动,意识到书记似乎想聊些更深层的东西。
“这里以前啊,就是一片白花花的盐碱地,荒凉得很。”
秦书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车窗,仿佛在指点着旧日的版图,“你看现在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变化真是翻天覆地。”
“是的书记,我看过一些老照片,对比现在,确实难以想象。”
何凯附和道,心中猜测着秦书记提起此事的用意。
“金俊山的第一桶金,就是从这里赚到的。”
秦书记的语气平淡,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“这里,有他开发的第一个住宅区,‘俊山花园’,当时还成了个样板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,书记。”
何凯斟酌着词句,“只是这金家如今……”
他适时住口,留给书记接话的空间。
“掣肘啊!”
秦书记轻轻叹了口气,这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沉重,“处处掣肘,我们有些同志,一些身居高位的人,眼睛里只看得到冰冷的GDP数字,其他的,民生、规范、可持续性,乃至一些底线,好像都看不见了。”
他没有点名,但何凯明白这指的是哪些势力,哪些观念。
何凯识趣地没有接话。
涉及到如此高层的博弈和理念分歧,不是他一个小秘书能够置喙的。
车厢内再次陷入沉寂,只有引擎低沉平稳的运行声。
过了好一阵,秦书记轻轻咳嗽了一声,似乎将那些沉重的思绪暂时抛开。
何凯从后视镜里看到书记正看着他,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温和。
“何凯!”
秦书记的声音柔和了许多,“小岚……她最近怎么样?让她有空……回趟家吧。”
这一刻,秦书记的话语间流露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牵挂,那份威严背后的温情此刻显露无遗。
何凯心里一暖,连忙道,“我回头劝劝她。不过书记,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。”他了解秦岚的倔强。
“我让她离开纪委的工作岗位,她心里……一定对我这个爸爸很生气吧?”
秦书记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和试探。
何凯尴尬地笑了笑,宽慰道,“书记,您想多了,秦岚她……其实很多事情都想得很明白,也理解您的考量。只是,事业上这么大的落差,心里总归需要些时间来适应和消化。”
他说得委婉而实在。
“也是啊!”
秦书记点了点头,表示理解。
随即,他话锋一转,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期许,落在了何凯身上,“何凯,我有个想法。想让你过段时间,离开机关,到
他顿了顿,观察着何凯的反应,继续说道,“在我身边当秘书,视野终究有局限,能学到的东西也偏重文来文往,而且,我担心长久待在我身边,秘书这个标签太醒目,反而会对你未来的独立发展造成不必要的牵扯和影响。”
何凯闻言,几乎没有犹豫,眼中反而燃起一团充满斗志的火焰。
他思索片刻,语气坚定地说,“书记,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请求去一个乡镇,从最基层干起!我相信那里是了解民生、锻炼能力最好的舞台!”
秦书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化为浓浓的赞赏。
他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真切的笑容,“哦?你小子,年纪轻轻,野心倒是不小,这就想主政一方,当个‘父母官’了?”
何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但眼神依旧明亮,“书记,我听说您当年也是从最基层的公社干事,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。我想沿着您走过的路,踏踏实实走下去。”
“你小子,打听得倒是挺清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