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黄花城水长城的板栗园出来时,夕阳正把天际染成暖橘色。侯夏阳啃着刚从农家买的糖炒板栗,含糊不清地喊:“这板栗也太甜了!比市区买的香多了!”
池俊潇抢过他手里的纸袋,抓了一把塞进嘴里:“那是当然,这可是怀柔本地的‘皇家贡品’,陈俊宜刚不说了嘛,春秋战国就有种植了。”
陈俊宜推了推眼镜,补充道:“准确说,怀柔板栗在明清时是指定贡品,燕山山脉的土壤富含矿物质,光照又足,果肉才又粉又甜。你们看园里这些老树枝干,好多都是清代传下来的,刚才我留意了,树干上的沟壑深得能夹住手指,都是百年风吹日晒的痕迹。”
凌心蕊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,忽然“呀”了一声:“你们快看树上!那是什么?”
众人齐刷刷抬头,只见浓密的翠绿枝叶间,挂满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青绿色果球,浑身裹着细密的尖刺,像一群缩在枝头的小刺猬,沉甸甸地压弯了枝丫,风一吹就轻轻晃动,不仔细看还真会和树叶混在一起。“这就是板栗?”凌心蕊眼睛发亮,“我第一次见长在树上的样子,原来外面还有层带刺的壳!”
“可不是嘛,”农家院的大叔正好路过,笑着递过来一副厚手套和一根长竹竿,“这叫栗苞,成熟了会自己裂开缝,现在还没完全熟,但摘几个给你们尝尝鲜也行。摘的时候得用竹竿敲,可别徒手碰,那刺尖硬得很,扎手疼着呢。”
侯夏阳立刻抢过竹竿:“我来我来!”他踮着脚,瞄准一串挂得低的栗苞,竹竿顶端轻轻一勾一振,“哗啦啦”几声,三个青绿色的“小刺猬”就滚落到提前铺好的油布上。池俊潇戴着厚手套,小心翼翼地捡起一个,捏在手里掂量:“沉甸甸的,里面肯定藏着不少板栗!”
陈俊宜凑过来观察:“这栗苞连刺直径得有五六厘米,刺是从粗到细的锐刺,密集地裹着果壳,这是板栗的自我保护机制,能防鸟兽啄食。”他示意池俊潇轻轻掰开,“熟一点的会有裂缝,顺着缝就能分开。”
池俊潇照着做,指尖使劲一掰,带刺的青壳“咔嚓”一声裂成两瓣,露出里面三颗紧紧挤在一起的板栗——外面还裹着一层褐色的薄衣,像穿了件皱巴巴的小外套,圆润饱满,泛着温润的光。“哇,原来硬壳外面还有一层膜!”凌心蕊好奇地伸手,林恺乐赶紧拦住她:“先剥掉这层薄衣,里面才是能吃的果肉。”
他拿起一颗,指尖捏住薄衣的边缘轻轻一撕,褐色的薄膜就完整地剥了下来,露出淡黄色的果肉,还带着淡淡的清甜气息。凌心蕊学着他的样子剥了一颗,放进嘴里嚼了嚼:“好脆!带着点生甜,和糖炒的味道完全不一样!”
侯夏阳见他们吃得香,也急着剥,忘了戴手套就去抓栗苞,结果“哎哟”一声缩回手:“好疼!这刺也太尖了!”指尖已经红了一小块,引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“让你不听话,”池俊潇递给他手套,“大叔都说了不能徒手碰,这刺不仅硬,据说还有点毒性,扎到手会疼好一会儿。”
陈俊宜推了推眼镜补充:“板栗的结构特别有意思,从外到内是刺壳、硬壳、薄衣、果肉四层,层层保护,才能保住里面的营养。而且它是雌雄异花同株,夏天开花秋天结果,花期还比别的果树晚,一点不张扬。”
“涨知识了!”凌心蕊掏出手机,对着枝头的栗苞、地上的刺壳还有手里剥好的板栗拍了一连串照片,“以后跟新加坡的朋友说起,也能讲讲这‘带刺的板栗故事’。”
“先别拍了,来拍合影!”凌云飞举着相机招呼大家,“以这棵百年板栗树为背景,把栗子、刺壳都拍进去,多有纪念意义。”
众人立刻围了过来。凌心蕊站在中间,手里举着一颗刚剥好的板栗,林恺乐自然地站在她身边,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。侯夏阳戴着厚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