软的地方被触动了。他轻柔地从她怀里接过毛线,紧紧攥在手心,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。
“别太累,”他轻声说,“我们可以等。”
凌心蕊用力摇头,眼神坚定。她知道,有些心意,不能等。
(在兴城的第二个夜晚)
晚饭后,凌心蕊再次拿出竹针,在温暖的灯光下开始了编织。
有了前两晚的经验,她的手指更加熟练。靛蓝与月白的丝线在她指尖缠绕、交织,渐渐变成柔软而富有层次的织物。她先织的是池俊潇那条,想象着他收到时的模样,嘴角就忍不住上扬。
夜深人静,她开始织陈俊宜的那一条。织这一条时,她的心境格外平和,就像三哥那个人一样,沉静而包容。
当另一条渐变色围巾也织完最后一针,窗外天际已经再次泛白。她在两条围巾的末端,分别用深蓝色的线绣上了代表他们名字的字母:在陈俊宜的那条上绣了清秀的“Y”,在池俊潇的那条上绣了利落的“x”。
清晨,她抱着两条围巾走出房间。
“三哥,四哥,低头。”
池俊潇和陈俊宜立刻乖乖弯腰。凌心蕊先为四哥围上绣着“x”的围巾,池俊潇摸着围巾,所有玩笑话都卡住了,最后化作一个用力的拥抱和一声重重的:“……好!”
最后,她为三哥陈俊宜围上绣着“Y”的围巾。陈俊宜在她靠近时,闻到了她发间的清香和毛线的味道。当围巾戴好,他直起身,伸出微微颤抖的手,极其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,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红,无比清晰而郑重地说:“三哥会一直戴着。”
院子里,四条不同颜色的围巾在四个哥哥颈间飘扬,像四道温暖的风景线。外婆站在屋门口,看着这一幕,欣慰地擦了擦眼角。
这份由她亲手赋予的温暖,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。
展翼前的日子:海风、飞雪与定格的时光
在兴城的最后一个上午,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。哥哥们见凌心蕊连续两晚熬夜,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,都心疼不已,一致提议带她出去走走,去海边看看冬日的海景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漫步至海边。与夏日不同,冬日的海显得更加深沉辽阔,灰蓝色的海水在雪花中翻涌,撞击着覆盖薄雪的礁石,发出沉雄的咆哮。凌心蕊裹紧了羽绒服,呼吸着冰冷而清新的空气,看着雪花落入海中瞬间消融,心中因离别而生的淡淡愁绪,似乎也被这壮阔的景象涤荡开了一些。
“看,那边有海鸥!”侯夏阳永远是第一个发现趣事的,他指着远处在风雪中翱翔的白色身影,兴奋地喊道。
“还真不少。”沉稳的凌云飞顺着方向望去,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。
“我带了点面包!”表哥陆明远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,他总是这样细心周到。他掰下一小块,向空中抛去。几只胆大的海鸥立刻俯冲下来,精准地在空中衔住,发出清脆的鸣叫。
这一下像是打开了欢乐的开关。
“给我一点!”侯夏阳立刻凑过去,接过面包,也学着样子抛向空中,看着海鸥争抢,乐得哈哈大笑。
池俊潇则抓起一把干爽的雪,在手中轻松揉成松散的雪团,他嘿嘿一笑,并没有瞄准谁,而是手臂一扬,将雪团高高抛向空中——“看招,天女散花!”
只见那雪团在空中划了道弧线,随即散开,化作一片晶莹的雪雾,在寒风中徐徐飘落,映着微弱的天光,煞是好看。他这带着点调皮又无伤大雅的举动,立刻引来大家一阵轻笑。
林恺乐没有说话,他默默地从陆明远那里也拿了一小块面包,却没有抛向高处,而是递到了凌心蕊面前,示意她来喂。
凌心蕊眼睛一亮,接过面包,小心翼翼地扔出去。当看到海鸥灵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