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哥哥们才收回目光。侯夏阳一边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僵硬的肩膀，一边得意地说：“看吧，还是我最靠谱！”
硬座车厢的喧嚣被抛在身后，而哥哥们的守护，却如同这夜行的列车，平稳而坚定，贯穿始终。
凌心蕊这一觉睡得极沉，直到第二天清晨五点多，被车厢连接处隐约的喧闹声和逐渐亮起的天光扰醒。
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火车的卧铺上。她下意识地侧过头，视线穿过狭小的过道，望向对面的中铺——
只见林恺乐根本没有睡。他和衣而卧，侧身躺着，一只手枕在脑后。他的目光，毫无阻碍地、沉静地，正落在她的方向。当凌心蕊看过去时，直接撞进了他那片深邃而专注的视线里，不知道他已经这样看了多久。四目相对，他也没有丝毫闪躲，眼神反而像是被点亮了一般，变得更加温软。
“乐乐哥哥，你……一个晚上没睡吗？”凌心蕊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一丝心疼。
“睡了会儿。”林恺乐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，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。
这时，凌心蕊才注意到，贺星辰靠坐在她这一侧过道的折叠椅上，身上随意搭着件外套，正就着车厢里昏暗的夜灯低头翻看着什么。听到对话，他也抬起头，看向凌心蕊：“醒了？还早，再睡会儿。”
凌心蕊摇摇头，撑着身子坐起来。贺星辰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杯温水递给她。
“哥哥，”她捧着杯子，声音轻轻的，“新加坡的……排屋，真的带小院子吗？”
「嗯，照片上看着不大，但种点花花草草肯定够了。」贺星辰的声音也放得很轻，带着描绘未来的温和，「就在武吉知马，听说环境很好，绿树成荫，离学校也近。」
「那??那边的人，说话我要是听不懂怎么办？」她仰起头，先是看向斜对面中铺的林恺乐，又转向贺星辰，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、属于清晨的脆弱。
「怕什么。」林恺乐的声音从上铺传来，稳定得像磐石，「有星辰在。而且，」他顿了顿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，「我们小七这么聪明，语言根本不是问题。再说了，不是还能打电话吗？」
「对，」贺星辰接过话，思路清晰地补充，像是在给她吃定心丸，「安顿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办电话卡，然后把号码告诉家里、乐心、还有我们每一个人。这样，无论什么时候，你想找谁，一个电话就能找到。」
他没有说「我们打给你」，而是说「你想找谁就能找到」，这细微的差别，给了她最大的主动权和安全感。
凌心蕊用力地点了点头，想象着那个绿树环绕、带有小院子的家，虽然陌生，却因为哥哥们的存在而变得具体甚至令人期待起来。她心里的那点不安，渐渐被一种温暖的勇气所取代。
她重新躺下，侧过身，面朝着过道方向，能看到贺星辰的侧影，也能感觉到斜对面林恺乐依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。
「我饿了。」 她小声说，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，更像是在撒娇。
几乎是话音刚落，贺星辰就已经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了独立包装的小蛋糕和牛奶——都是她平时喜欢的口味。而对面中铺传来窸窣的声响，林恺乐已经利落地翻身下来。
「牛奶凉，等着，我去泡面。」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行动力，顺手从行李架上取下装着食物的袋子，拿出两桶泡面，径直朝车厢尽头的热水间走去。
「嗯！」凌心蕊看着瞬间为她忙碌起来的两个哥哥，心里那点离愁别绪彻底被熨帖的温暖取代。她接过贺星辰递来的小蛋糕，小口吃着，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化开。
没过多久，林恺乐就端着两桶热气腾腾的泡面回来了。浓郁的红烧牛肉面香气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，充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