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界限。
“这种好,是什么时候开始……变得不一样的?”
她的目光纯净而直接,仿佛不得到答案就不会罢休。她想知道,是从哪一刻起,那份两小无猜的情谊,在他心里悄然变了质,开出了不同的花。
(当她开始分辨爱的种类,本身就已陷入了爱的迷局。她不是不懂,而是那份感情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,熟悉到如同呼吸,陌生到让她心慌,必须向源头求证。)
林恺乐静静地听着她的问题,没有立刻回答。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此刻,回到了更久远的时光里。或许是在她第一次因为他受伤而哭红鼻子,他手足无措却只想把她护在怀里的时候;或许是在某个黄昏,她吃着冰淇淋,奶油沾在嘴角,他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的时候;又或许,这种“不一样”从更早、早在他们还不懂“爱”为何物时,就已经悄然埋下了种子,随着岁月生根发芽,最终长成了如今这棵无法忽视的参天大树。
他看着她,看着她眼中那份纯粹的、等待答案的执着。
林恺乐微微垂下眼帘,仿佛在时光的长河中打捞着某个特定的瞬间。机舱内昏暗的光线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沉静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而缓慢,带着一种回溯过往的认真,“我分不清具体是从哪一天哪一年开始的。”
他抬起眼,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,那眼神深邃得像夜海。
“也许是从你第一次学骑车摔倒,哭湿了我的肩头开始。”
“也许是你初中被选去市里参加作文比赛,紧张得睡不着,半夜打电话给我,我在电话里给你念了一晚上故事的时候。”
“又或许……更早。”(他想起小学时,一次又一次要求转学,想要和她一个学校一个班,他想像贺星辰一样,和这个女孩儿做同桌)
他顿了顿,像是在确认什么,然后非常肯定地说:
“但我知道,当星辰、当他们任何一个人对你好时,我会觉得理所当然,那是他们应该做的。”
“可当我发现自己想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……”他斟酌着词句,试图向她也向自己剖析那份模糊却强大的情感,“那不是‘应该’,而是‘想要’。是只要看到你开心,我就会比自己得了什么奖励都高兴。”
说到这里,他停了下来。
他的目光与她紧紧相锁,然后,他做了一个让凌心蕊呼吸一滞的动作——他缓缓抬起右手,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。
他的掌心温热,带着一种不容拒绝却又极致温柔的力道,牵引着她的手,缓缓地、坚定地,贴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。
隔着衣物,凌心蕊的掌心瞬间被那强而有力、甚至有些失序的搏动所俘获。
砰通——砰通——
那心跳如此真实,如此剧烈,透过她的掌心,一路震颤到她的心底。
“而看到你难过,或者像现在这样……”他的声音因为她的触碰而变得更加低沉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沙哑,“这里,就会变成这样。”
他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语。那一下下为她而失控的心跳,已经是最直白、最原始、也最无法伪装的答案。
凌心蕊的手僵在他的胸口,仿佛被那滚烫的温度和剧烈的震动灼伤。她想抽回手,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。她只能怔怔地看着他,看着他眼中那片因她而风起云涌的夜海,感受着掌心下那为她疯狂擂动的战鼓。
所有的困惑,在这一刻,似乎都找到了答案的雏形。
(当言语显得苍白,便让心跳代为诉说。那一下下失控的搏动,是理性溃堤的声音,是潜藏已久的情感最原始、最汹涌的告白。此刻,万米高空是他们的密室,剧烈的心跳是唯一的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