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,心里未必服气。”
“一次听不懂,就讲两次。
两次听不懂,就讲三次。”
郑仪的语气很坚定。
“教育孩子,急不得。
我们要做的,不是强行把他扳成我们想要的样子,而是要帮助他认识到,什么样的行为是对的,什么样的品格是值得追求的。”
秦月看着丈夫冷静分析的模样,心里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,反而转向了更深远的考量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倚在窗边,声音低了几分:
“老郑,你说的道理我都懂。
耐心引导,言传身教……这些我当然会做。
可我担心的,不仅仅是怀瑾这孩子本身的性子。”
她顿了顿。
“你我都很清楚,你未来的路,绝不会止步于明州。
怀瑾作为你的儿子,他头顶的光环,他未来可能接触到的环境,会无限放大他性格中的每一个特质。”
“如果他这股聪明劲儿和强势用对了地方,自然是好事。
可万一……万一走了偏路,学了些不该学的,以他可能拥有的资源和影响力,那对社会、对组织、甚至对咱们这个家,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和负担?我简直不敢细想。”
郑仪闻言,神色也凝重起来。
妻子考虑的,确实比他更深一层。
位置越高,家人受到的关注和诱惑就越多,教育下一代的责任也就越重。
秦月转过身,直视着郑仪,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和决断:
“所以我在想……我们是不是……再要一个孩子?”
郑仪微微一怔,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偶尔提过,但从未如此正式地在这样沉重的语境下讨论。
秦月继续说着她的想法,思路清晰:
“最好是个女儿。
女儿贴心,性子通常柔和些,能中和一下家里的气场。
万一怀瑾将来真的……有个妹妹在身边,或许能让他多些责任感,学会照顾人,懂得亲情羁绊,不至于太过孤傲自我。
就算帮不上大忙,至少家里也能多一份温暖和平衡。”
她的想法充满了母亲的深思熟虑和对家庭和谐的期盼。
郑仪沉默着,走到妻子身边,揽住她的肩膀。
他理解妻子的担忧和期望,这确实是一个看似可行的思路,但多年的政治生涯让他养成了凡事权衡利弊、考虑最复杂局面的习惯。
他沉吟片刻,缓缓开口,声音冷静:
“月月,你的想法很好。
有个女儿,确实是件美事,我也很期待。”
他话锋一转,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且尖锐的假设,一个秦月可能有意无意回避了的可能性:
“但是,你想过没有,万一……万一我们再生一个,不是女儿,又是个儿子呢?”
郑仪的目光变得深邃,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种情形下可能出现的、更复杂的局面:
“如果再来一个儿子,情况可能就完全不同了。”
“兄弟二人,年龄相差几岁,都流淌着你我的血脉,都成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。
怀瑾已经展现出极强的个性和掌控欲。
另一个儿子,会是什么样的性子?是同样强势,还是截然不同?”
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臂,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慎:
“如果两个都是强势的男孩,那么‘兄弟阋墙’就不是一句空话了。
他们会比较,会竞争,从小争父母的关注,长大了可能争夺更多的东西。
那种内耗,对家族的损耗是巨大的,甚至可能成为别人攻击我们的软肋。”
“退一步说,即使另一个儿子性子温和些,但如果他们两个非但没有内斗,反而……联合起来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