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会想办法递出去的!灯塔老师,我们这次一定能成功揭露他们的黑幕!”
金文博心里稍微松了口气。
“总算办了件正事。虽然那个赌鬼舅舅也是个废物,但至少东西递出去了。”
“做得很好,青青。你的勇气和行动力,让我很欣慰。”
他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。
得到“灯塔”的表扬,柳青青更加兴奋了,话匣子彻底打开。
“灯塔老师,您不知道!我们学校最近发生了一件特别恶心的事!”
“哦?什么事?”
金文博耐着性子问,心里祈祷千万别又是什么鸡毛蒜皮。
“就是我们宿舍楼下的垃圾桶!保洁阿姨清理得不够及时,夏天味道特别大!我跟宿管反映了好几次,他们居然敷衍我!说人手不够!”
柳青青义愤填膺,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这根本不是人手不够的问题!这是典型的官僚主义!是对我们学生基本权益的漠视!”
“您说,连一个垃圾桶的问题都解决不了,这个社会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大事?底层劳动者的辛苦谁在乎?我们学生的诉求谁在乎?”
金文博:“……”
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“一个垃圾桶?!就为了一个垃圾桶?!你能不能有点出息?!这点破事也能扯到官僚主义和社会黑暗?!”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挤出一丝“理解”的笑容。
“青青,你的观察很敏锐。确实,细节往往能反映出深层次的问题。这种对基层诉求的漠视,正是体制僵化的表现之一。”
他心里却在疯狂呐喊:
“闭嘴吧!求求你闭嘴吧!老子不想听垃圾桶的故事了!”
然而,柳青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“批判”中,根本没注意到金文博那快要绷不住的表情。
“还有更过分的呢!”
她继续滔滔不绝。
“我们食堂打饭的那个阿姨,每次给我打菜都手抖!给男生打就满满一勺!这就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!是厌女症在社会微观层面的体现!”
金文博:“……”
“手抖?!性别歧视?!厌女症?!你他么是不是有病?!那阿姨可能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好吗?!”
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。
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?稻草吗?
一点屁事都能被她上升到理论高度,然后开始无差别攻击整个社会?
他金文博自认也算是个能忽悠的,但跟柳青青这种自带“升华”功能的脑回路比起来,简直是小巫见大巫!
他几次想开口打断,把话题拉回到“正事”上,比如下一步的计划,比如如何应对可能的风险。
但柳青青根本不给他插嘴的机会。
她从一个垃圾桶,讲到食堂阿姨,又从食堂阿姨,讲到学校里某个教授“学术不端”的传闻(其实只是期末给了她低分),再讲到社会上某个热点事件……
她越说越激动,挥舞着手臂,眼神发光,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,正在向她的“引路人”汇报战果。
金文博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,脸上维持着温和而鼓励的微笑,时不时地点点头,或者附和一句“有道理”、“值得深思”。
但实际上,他的内心早已崩溃。
“没完了是吧?这女人是唐僧转世吗?这么能念叨?”
就在金文博内心疯狂吐槽,几乎要忍不住找借口离开时,柳青青的话题,终于绕到了一个相对“宏大”的命题上。
“……所以,灯塔老师,我现在越来越觉得,什么‘正义可能会迟到,但永远不会缺席’,根本就是骗人的鬼话!”
柳青青的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悲凉和愤怒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