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庄稼汉,可以挥舞着锄头,打死几只、几十只蝗虫。”
“但面对遮天蔽日的蝗群,锄头是没有用的。”
陈希站起身,走到他们面前,伸出手,重重地拍了拍王大牛那面巨大的塔盾。
“而我们,不是要去杀光所有蝗虫。”
“我们要做一根……界碑。”
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。
“我们往那一站,就要让那片‘蝗灾’知道,从这里开始,是我人族的地盘!”
“这块土地,这片天空,这里的人心,它一只蝗虫,也别想吃掉!”
张三、李四、王大牛似懂非懂,但他们听懂了最后一句话。
他们看着陈希眼中那不容动摇的意志,心中的担忧,瞬间化为了无穷的战意。
“俺明白了!”张三一拍胸脯,“将军就是旗杆,俺们就是给旗杆夯土的石头!”
“对!谁想动旗杆,先从俺老牛的尸体上踩过去!”
李四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将腰间的双刀,擦拭得更加锃亮。
三日后,天色微明。
京城的朱雀门,缓缓打开。
没有仪仗,没有百官相送,甚至没有惊动全城百姓。
只有寥寥数骑,踏着晨霜,走出了这座凝聚了整个北方气运的雄城。
为首一人,黑衣玄甲,正是陈希。
身后,是张三、李四、王大牛等十余名亲卫,他们就是陈希此次南巡的全部“军队”。
城楼之上,魏征风、萧绰等人凭栏远眺,看着那一行渺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际线的晨雾之中,久久不语。
“丞相,你说……我们能赢吗?”呼延啸这个铁打的汉子,声音里竟带着一丝颤抖。
魏征风没有回答,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南方,那片在他感知中,已经变得灰败、死寂的天空。
他缓缓道:“以前,老夫信天命。”
“现在,老夫只信陛下。”
……
一路南下,快马加鞭。
越是靠近长江,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“味道”就越是浓郁。
这不是嗅觉上的臭,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污秽感。
路过一座繁华的镇甸时,陈希勒住了马。
镇子看上去很正常,人来人往,叫卖声不绝于耳。
但陈希的【皇道领域】却清晰地感知到,这里的“法则”已经开始变得紊乱。
他看到一个米铺老板,因为一文钱的差价,和顾客吵得面红耳赤,眼中闪烁着病态的贪婪。
他看到几个孩童,为了一块糖饼,竟扭打在一起,下手狠辣,全无孩童应有的天真。
他还看到,路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,看着行人手中的肉包子,喉头耸动,嘴角竟流下了带着血丝的涎水,那眼神,不似人,更像是一头饿疯了的野兽。
人心中的欲望,在这里被无声地放大了十倍、百倍。
“陛下,这里……好奇怪。”李四皱着眉,握紧了刀柄。
“是‘神国’的辐射区。”陈希的声音冰冷,“它就像一颗毒瘤,哪怕还没接触到,散发出的毒气也足以让周围的肌体开始病变。”
他没有出手干预。
因为他知道,这只是冰山一角。
他若在这里净化了这个镇子,只会提前暴露自已的位置,打草惊蛇。
他要做的,是在长江北岸,建立一个巨大的、能够覆盖千里疆域的“净化力场”!
终于,在第五日的黄昏。
一条浩瀚无垠的大江,出现在了众人眼前。
长江。
北岸,是呼延啸已经提前布下的连绵军营,旌旗招展,煞气冲天,形成了一道钢铁防线。
而南岸,却是一片死寂。
天空是诡异的青黑色,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