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钱主任的戒心。
钱主任盯着那盒虫草,又看看唐莜莜,眼神变幻。他确实急需这药,而且觉得唐莜莜这是服软认怂了,想破财消灾。
“……行!只要你真能治好我娘的病,你那个事,我给你办了!”钱主任最终咬牙答应,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狡黠,显然打的是先拿药,事后照样卡脖子的主意。
“口说无凭。”唐莜莜却不上当,“钱主任,咱们立个字据吧?就写您收到我提供的药材,并承诺尽快办理我的个体经营审核。这样我也放心把药给您。”
立字据?钱主任犹豫了一下,但想到娘的病,又看看那盒诱人的虫草,最终点了点头。在他看来,这字据没什么法律效力,就是个形式。
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和一个小本子——正是他经常记录“私事”的那个本子!唰唰写了几行字,签上名字,撕下来递给唐莜莜。
唐莜莜接过字据,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那个被钱主任随手放在桌上的小本子,心脏猛地一跳!
那本子的材质和样式,跟她通过“老鼠视角”隐约看到的、钱主任在“为民土产店”后院翻看的小本子,极其相似!
难道账本就在这个日常随身的小本子里?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?
她强压住心中的激动,不动声色地将字据收好,然后将那盒虫草和配好的几包草药递给钱主任,仔细交代了用法。
钱主任拿到药,心事已了,敷衍了几句,拿起那个小本子塞回口袋,匆匆离去。
看着钱主任的背影,唐莜莜握紧了手中的字据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钱主任拿着药材,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他笃定唐莜莜已经服软,那封所谓的举报信不过是虚张声势。他盘算着,等娘的病好些,再慢慢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。
然而,他刚回到公社办公室,还没来得及喝口茶,电话就刺耳地响了起来。是他姐夫郑副局长打来的,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惊慌:
“建国!你他妈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?!刚才县纪委的王副书记亲自给我打电话,语气很不好,问我知道不知道供销社药材账目的事情!还提到了孙德财和什么邻省药厂!你是不是背着我搞了什么名堂?!”
钱主任手里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冷汗涔涔而下。
县纪委?!王副书记?!他们怎么会知道?!难道唐莜莜那封信,真的寄出去了?而且直接捅到了纪委?!
“姐、姐夫……我……我没有啊……”钱主任声音发颤,还想狡辩。
“放屁!”郑副局长在电话那头暴怒,“没有?王副书记连交易的大概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