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华灯初上。
我没有选择什么高档餐厅,而是让耗子把车开到了城南那家熟悉的路边大排档。
老板还是那个面容憨厚,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。
生意依旧爆火,他的哑巴侄子忙的不可开交。
耗子办事利索,把三十多个小弟都叫来了,足足凑了四桌左右。
虎子憋得慌,下午四五点坚持出院了。
师叔嘱咐他,按时用药,清淡饮食,一个月内不能喝酒。
新买的glc停在路边,在略显杂乱的街景中格外显眼。
“老板,好久不见啊!
烤串、小龙虾、炒螺蛳、花生毛豆先上着,啤酒直接搬两箱过来!”
我笑着跟老板打了个招呼。
中年老板看到我们这么多人,脸上笑开了花,尤其是看到我,眼神里多了一份感激,连忙点头:“好嘞好嘞!
各位兄弟稍坐,马上就来!”
他转身用粗哑的嗓子朝后面厨房喊了几句。
很快,那个清瘦的哑巴少年端着巨大的托盘出来了,上面堆满了冒着热气的烤串。
他依旧沉默,动作却麻利得很,小心翼翼地将烤串分到各桌。
看到我时,他脚步顿了顿,清澈的眼睛望过来,对我微微弯了弯腰,算是打招呼,眼神里带着怯生生的感激和尊敬。
我对他温和地笑了笑,点了点头。
啤酒倒满,泡沫沿杯壁下流,烤串喷香,气氛瞬间火热起来。
虎子只能吃些没撒辣椒面的素菜,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喝酒吃肉。
耗子用手肘推了我两下,笑着说:“凡哥,说两句呗!”
“说什么?”
“我们都认你是老大,以后跟着你混,你不得表一下感言啊!”
和这帮兄弟不是第一次吃饭了,我也能感觉到,经历了这么多事,自己的心态在慢慢转变。
我组织了一下措辞,举起酒杯,站了起来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我。
“今天,两件事。
下午刚提的新车,虽然不是我花的钱,但也算是咱们兄弟伙一起迈出的一小步,以后的路,咱们一起走!”
“敬凡哥!”
“一起走!”
众人轰然响应,纷纷举杯,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。
一杯饮尽,我示意大家坐下,自己也坐下来,拿起一根烤串,语气变得沉稳:“第二件事,今天大家也看到了,金龙浴场,倒了。”
提到这个,众人都竖起了耳朵。
“我有个想法,”
我环视一圈,“我想把它盘下来。”
这话一出,桌上静了一瞬,随即爆出比刚才更热烈的议论。
“我靠!
真的假的?”
“凡哥,那可是块硬骨头!”
“怕什么!
跟着凡哥,啥硬骨头啃不下来!”
“凡哥牛逼!”
一个身材格外壮硕,足有一米九的黝黑青年站了起来,要单独敬我酒。
耗子笑着介绍:“凡哥,这就是柱子,兰婶的儿子,燕子的哥哥。”
上次在兰婶的店里吃饭,听说他还躺在医院。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夸赞道:“长得真壮啊!”
我跟柱子喝了一杯,耗子趁机把金龙的地段优势,潜在价值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,说得一群年轻兄弟热血沸腾。
他们都是棚户区出来的孩子,很多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,跟着耗子有上顿没下顿的,现在听到我的想法,自然格外激动。
张主管适时地补充了一些实际的困难,比如资金、竞争对手、原有的麻烦等,让大家既有冲动,也保持清醒。
我看着眼前这群愿意跟着我拼杀的兄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