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张皇后被这对婆媳连番质问,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胸口剧烈起伏。
她正要开口反驳,却见怀中的华阳公主猛地抬起头,那双泪眼死死盯住萧贵妃,里面翻涌着怨毒与不甘,随即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,身子一软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竟是气急攻心晕厥了过去。
“阳儿!我的阳儿!”张皇后吓得魂飞魄散,尖声叫道。
现场顿时一片混乱。
明盛帝看着眼前这场闹剧,又瞥见楚明昭怀中那个哭得小脸通红、显然受了极大惊吓的孙儿,心头一阵烦躁。他虽也心疼女儿受伤,但更恼怒她的不知轻重险些酿成大祸,沉着脸厉声喝道:“都愣着做什么!还不快传太医!”
经此一闹,大宝受了惊吓,哭声不止,任凭怎么哄都安静不下来。
楚明昭心有余悸,紧紧抱着孩子,脸色苍白地对明盛帝和太后道:“父皇,皇祖母,孩子受了惊吓,儿媳实在放心不下,想先行带他回府安抚,恳请恩准。”
她语气坚决,显然已无心情留下饮宴。
顾玄煜面沉如水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。
他上前从楚明昭怀中接过哭闹的儿子,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,对帝后草草行了一礼:“儿臣护送昭昭和孩子回府。”
说罢,也不等回应,便拥着妻儿,在一众侍卫婢女的簇拥下,径直离开了这是非之地。
一场本应喜庆祥和的百日宴,尚未开始便被搅得鸡飞狗跳,主角离场,气氛降至冰点。
萧贵妃看着儿子一家离去的背影,又看看混乱的现场,心中憋闷至极。
她认定华阳公主今日之举绝非无心之失,分明是嫉妒作祟,蓄意挑衅。
强压着怒火,料理完现场的混乱,便径直去了太后宫中,将御花园发生的事,连同自己的怀疑,原原本本、一字不落地禀告了一番。
太后听完,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,眉头深深蹙起。
她久居深宫,如何看不出这里头的弯弯绕绕?
华阳的任性妄为她早有耳闻,今日竟险些伤及皇孙,实在过分。
若不好好处理,会寒了煜王的心。
必须要敲打,免得她日后再生事端,太后略一思忖,当即下了懿旨。
赐婚的对象,并非张皇后和安王暗中属意、极力想拉拢的太傅嫡孙裴渊,而是张皇后的娘家侄子,那个文不成武不就、在京中名声平平的张家三公子。
太后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:“哀家思来想去,表哥表妹,自小相识,知根知底,亲上加亲,乃是美事一桩。张家是皇后母家,门风清贵,将华阳嫁过去,哀家与皇帝也放心。”
当华阳公主在寝宫中幽幽转醒,得知自己被赐婚给那个她素来看不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