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天一早,我就把钱转到了文毅的账户上,还让他爱人赶紧去接他。晚上我下班回家,刚到楼下就听见家里热热闹闹的,推开门一看,文毅两口子正和几个邻居坐在客厅里,桌上还摆着水果点心。邻居张大爷一见我,立马站起来拉着我的手:“今天别做饭了,我们几个凑钱订了馆子,一是给文毅两口压惊,二是得好好谢谢你——咱楼里又多了个热心肠的好邻居!”
饭桌上,文毅端着酒杯,手都在抖,话没说两句就红了眼:“哥,要是没有你,我这一家子真就垮了。这钱我肯定尽快还,你放心!”邻居们也轮番过来敬酒,你一言我一语地夸我,我被说得晕乎乎的,酒一杯接一杯地喝,走回家时脚步都飘,像踩着弹簧似的。林慧扶着我,趁没人的时候偷偷亲了我一下,那感觉甜滋滋的,我举着胳膊大着舌头喊:“钱……钱算啥?亲……亲情、友……友情才重要!”后面的事我就记不清了,只记得林慧无奈又好笑的眼神。
我原以为帮文毅渡过这关,他的工厂就能慢慢好起来,可现实偏偏不遂人愿。没几天,文毅就又愁眉苦脸地找我了——之前闹着要工资的那几个工人,拿了赔偿和工资后,转头就辞了职。工厂里剩下的工人本就不多,这一下更是没人干活了,机器就那么冷冰冰地摆在车间里,文毅守着空荡荡的厂子,急得满嘴起泡。
更糟的是,他刚接了个大订单,合同里写得明明白白,要是逾期交货,就得赔一大笔违约金。文毅连着好几天没回家,吃住都在厂里,整个人瘦得脱了形。他爱人实在放心不下,夜里哭着跑到我家:“哥,你去劝劝他吧,他都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,再这么熬下去,身子该垮了!”
我一听,赶紧跟着她往工厂跑。夜里的工厂黑漆漆的,只有办公室亮着一盏小灯,昏昏暗暗的光透过窗户照出来,透着股说不出的凄凉。推开门,我看见文毅蜷缩在沙发上,头发乱糟糟的,脸上满是胡茬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,连站起来都得扶着沙发扶手。
“哥,你来了……”他声音沙哑,刚说完就哽咽了,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,“我对不起你,我真的不想活了……你帮我凑了钱,我还以为能躲过一劫,可现在……订单完不成,违约金我根本赔不起,工厂还是得倒闭……”说着,他“扑通”一声就给我跪下了,我赶紧伸手去扶,可他怎么都不起来,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:“哥,我该怎么办啊?我这几年的心血,难道就这么没了吗?”
我心里也不好受,蹲下来拍着他的背:“你先起来,咱慢慢说。到底还差多少?有没有别的办法?”文毅抹了把眼泪,声音带着哭腔:“订单要赶工,至少得再招十几个工人,还得买一批原材料,算下来……还得要十万。我问遍了亲戚朋友,没人敢借我了,银行也不肯贷款……”
我皱着眉,心里犯了难——十万不是小数目,我手里的积蓄本就不多,之前帮他凑了三万,剩下的钱还要留着应急。可看着文毅绝望的样子,我又狠不下心来。林慧知道后,沉默了好久,最后还是说:“帮吧,毕竟是兄弟,总不能看着他真走投无路。咱把定期存款取出来,虽然会损失点利息,但总比文毅垮了强。”
我知道林慧是心疼我,但更心疼文毅的处境。第二天,我就把定期存款取了出来,加上手里的流动资金,凑够十万给了文毅。他拿着钱,一个劲儿地给我鞠躬,说等工厂好转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