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克的洪流势不可挡。盟军的战壕被轻易地碾平,铁丝网被撕开,地雷被引爆的气浪掀飞。那些试图用血肉之躯阻挡坦克的士兵,被无情地碾压成泥。幸存的士兵在失去了指挥和建制后,陷入了彻底的混乱。他们有的在盲目地射击,有的在绝望地逃跑,还有的则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吓得精神失常。
天空中,樱花国的飞机仍在肆虐。它们投下的燃烧弹,将大片区域变成了火海,为地面部队指引了进攻的方向,也彻底断绝了盟军残余部队的退路。
到了凌晨四点,当黎明的第一缕微光出现在东方地平线上时,冈村宁次设定的第一个战略目标,已经提前达成。
樱花国的三个装甲突击集群,已经成功突破了盟军超过五十公里纵深的防线,兵锋直指作为第二道防线的“蓝溪”河。而在他们身后,那条曾经让樱花国参谋本部视为心腹大患的南岸防线,已经被撕开了三个宽度超过三十公里的巨大缺口。
五十个“决胜师团”和二百五十个常备师团,正通过这些缺口,如同决堤的洪水,源源不断地涌入盟军的腹地,开始对那些被分割、包围的盟军据点,进行残酷的“清扫”。冈村站在指挥中心的巨大玻璃墙前,看着电子沙盘上那代表着胜利的、不断向前延伸的红色箭头,脸上露出了冷酷而满足的微笑。
“给大本营发报。”他头也不回地命令道,“‘神罚’初战,大捷。天佑我皇,武运长久。”
而在数千公里之外的华盛顿,恐慌才刚刚开始。
当第一份语焉不详、断断续续的求救电报从黄洲南岸发出,穿过电离层的干扰,抵达五角大楼时,已经是华盛顿时间的下午。值班的军官起初以为是通讯故障,或者是某个前哨的误报。
“黄洲南岸遭到大规模攻击?不可能。我们的情报显示那里风平浪静。”
但很快,越来越多的、来自不同渠道的、碎片化的信息汇集而来。商船在南岸外海遭到不明舰队攻击后失联;一个独立的空军气象站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,内容只有一个词:“入侵”;驻扎在“广州湾”附近的一个后勤基地,在报告遭到猛烈空袭后,陷入了永久的沉寂。
直到一份由战略空军侦察机冒死传回的、模糊但却极度震撼的照片被送到马歇尔将军的办公桌上时,五角大楼的将军们才意识到,多诺万那个“疯狂”的预言,正在变成一个无比恐怖的现实。
照片上,无数的、如同蚂蚁般密集的黑点,正通过几个巨大的缺口,涌入己方的防区。那是军队,一支规模庞大到无法估量的军队!
马歇尔将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一把抓起通往白宫的红色紧急电话。
“接总统先生!立刻!马上!我们……我们出大事了!”
胜利的香槟,还在南洲的庆祝宴会上散发着芬芳。但对于北约的高层来说,那味道,此刻却变得像毒药一样,充满了苦涩和讽刺。天鹅绒幕布被撕裂了,露出的,是战争最狰狞、最血腥的真面目。
华盛顿时间,下午三点。白宫战情室。
这里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,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、愤怒和一种近乎羞辱的难以置信。巨大的电子屏幕上,不断刷新着来自黄洲南岸的、灾难性的战报。虽然信息依旧零散,但拼凑出的画面,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位将星感到脊背发凉。
“确认了,”战略情报局局长多诺万的声音沙哑而沉重,他指着屏幕上一张经过处理的卫星云图,“这不是一次试探性攻击,也不是局部冲突。这是一场……一场总攻。”
云图上,代表樱花国装甲集群的三个巨大红色箭头,已经深深地楔入了代表盟军防区的蓝色版图,箭头所指,正是盟军在南岸最重要的战略支撑点——“蓝溪”防线。
“根据我们对敌军推进速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