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天成确实在用古老的方式试探她。
「我最近在思考」罗天成转动一支镶有青铜饰的钢笔，「安保系统可能存在漏洞，想听听你的看法。毕竟，最危险的地方，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。」
他将钢笔放在桌上，笔尖正对着宋明月的怀表。
钢笔上的青铜饰件反射着奇特的光芒，与怀表形成某种共识。
两件祖器同时震颤，罗天成的茶杯突然冒出一丝寒气，青铜杯沿上结出薄霜。
宋明月的怀表则变得滚烫，她能感觉到第三十道灼痕已然成型。
「真正的间谍，藏在敌人的心脏里。」罗天成的眼神变得深邃，「吾辈研古法占卜，此术虽耗元气，却能明辨忠奸。青铜钱卦显示，公司内有异常。」
他从抽屉中取出那枚古钱，放在两人之间，「古人智慧，远超今人想象。此钱能辨真伪，测忠奸，却需折寿为代价。你怎么看？」
宋明月感到一阵寒意，但表情不变：「占卜之术，我不甚了解。但我会好好研究这份安保文件，不辜负罗总信任。」她的目光平静如水，但心跳已如擂鼓。
她注意到罗天成桌上的青铜古钱位置微妙地改变了，龙首正对着她的方向。
古钱周围的空气似乎在扭曲，形成一个无形的旋涡。
「宋总监，你相信命运吗？」罗天成突然问道，「有时候，人以为自己在下棋，实则是棋子。谁是棋手，谁是棋子，往往在最后一刻才能分晓。」
他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青铜光泽，似乎古法消耗的不仅是阳寿，还有血肉精髓。
罗天成的脸上闪过病态青铜光泽，宋明月知道真正的危险不在明处，而在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交汇、一次呼吸的停顿。
两人之间的博弈已经超越了简单的试探，进入了一种更加玄妙的层面。
「罗总误会了」宋明月声音平稳，「我对命运没什么研究，只信奉一句话——尽人事，听天命。」
「可以」罗天成突然用秦朗惯常的短句回应，眼睛紧盯宋明月。
离开办公室后，宋明月立即走进洗手间。
她对着镜子，轻轻触碰口中的仿生牙冠。
镜中刀影下，她看到颈侧有一道淡淡的青铜色痕迹，如同被怀表灼伤的印记。
这印记正在缓慢扩散，如同某种古老的血契正在她身上苏醒。
第三十道灼痕已经成型，她已经站在了青铜化的边缘。
洗手间的铜锈味夹杂着一丝古怪的腥甜，她不得不扶着洗手台稳住身形。
宋明月深吸一口气，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
她给林睿发送一条加密短信：「情况比想象的严重，他已经开始试探。准备启动应急预案。他在用古法占卜，青铜纹路已开始扩散到第三十道。」
短信发出的瞬间，她看到镜中自己的瞳孔闪过一丝青铜色的光。
林睿的装置正在与她的生物系统深度融合，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。
车里，她取出口中的仿生牙冠，轻轻摩挲着这个可能让她送命的小物件。
里面的SD卡含有罗天成与秦朗父母死亡真相相关的关键证据，足以颠覆罗氏帝国。
当她将牙冠放在掌心时，发现掌纹中竟然浮现出与怀表一样的青铜纹路，像是被烙印上去的。
纹路随着她的心跳缓慢脉动，如同活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