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到了那股彻骨的寒意,如同一条隐形的蛇缠绕在他们的脖颈,随时可能收紧。
一段被药物压制的记忆在秦朗脑海中闪现——雨晴曾在一次暗杀中为他挡刀,鲜血染红了她送给他的白衬衫,而后他将她抱在怀中,摘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自己贴近心脏的口袋里。
药物作用减退,记忆戛然而止,留下更多疑问。
张雨晴忽然上前一步:「秦朗,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?」她声音微颤,眼中带着秦朗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。
众目睽睽之下,前妻的请求像一把利剑,刺向这场角力的中心。
她裙摆上的蛇形花纹在灯光照射下,仿佛活了过来,蜿蜒爬行。
就在这一刻,张雨晴耳垂上那枚精致的祖母绿耳坠突然断裂,坠落在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清脆的碎裂声。
破碎的宝石中露出一个微型装置,闪烁着幽幽的红光——那赫然是一枚GpS定位器与微型摄像头的组合。
全场再次哗然。
张雨晴惊愕地望着地上的碎片,仿佛看到了某种束缚的枷锁正在崩解。
秦朗凝视着她,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柔软,随即又恢复冷静:「不必了。我们之间的事,等你摆脱控制后再说。」
记忆如同碎片,被药物封存的真相需要完整收集才能看清全貌。
但有些记忆,价值连城,需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取。
张雨晴咬住嘴唇,似乎在强忍某种情绪。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触碰着左手无名指,那里曾经戴着秦朗送的婚戒,现在只剩下一道淡淡的印痕。
掌心的蛇形纹身在这一刻隐隐作痛,皮下植入的药物微囊正缓慢释放控制神经的物质,手背上的血管因药效而微微隆起。
「也许...我们之间还有救?」她轻声问道,声音几乎被窗外的雨声淹没。
刀子嘴豆腐心的人,往往比表面温柔的伪君子更值得托付。
「虞老,我们走。」秦朗转身迈向门口,脚步坚定,不带一丝留恋。
张世豪终于从鱼缸中捞回了满是鱼食的假牙,涎水顺着嘴角滴落,突然大叫:「等等!我们起码也是亲家,你不能——」
秦朗头也不回:「亲家?张世豪,你配吗?」
简单七个字,如同一记重锤,将张世豪打得哑口无言。
他颓然坐回沙发,苍老了十岁,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。
张少峰怒不可遏,抽出裤兜里的手枪,却被虞老闪电般掐住手腕。两人僵持间,枪口对准了天花板,一声巨响,水晶吊灯被击中,玻璃碎片如雨般坠落。
张母终于承受不住刺激,猛然后仰,手中的药盒跌落,五颜六色的药片散落一地。医生大喊「她心跳停了」,慌忙实施急救。
当一个人面临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对手,崩溃只是时间问题。
张世豪怒火攻心,脸色涨红,猛地踢翻茶几,整个人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失去平衡,重重跪倒在秦朗面前。
那枚刚刚塞回嘴里的假牙再次松动,咔嗒一声卡在了鱼缸的过滤器中,引得金鱼们再次围观。
全场鸦雀无声,只剩下医生按压张母胸口的动作和急促的呼救声,像是在为这场人生的荒诞剧配乐。
秦朗走出门外,经过门框时,一阵微风吹过,影子在墙上投射出一个墓碑般的轮廓,令人心生寒意。
这是商业帝国崩塌的开始,预示着张家即将迎来的黑暗时刻。
夜色如墨,但前方道路却无比清晰。
他登上等候已久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,车门无声滑开。
豪车内部的奢华装饰在昏暗的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