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月恒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掌柜,枯井般的眸子,死死盯着姜远思。
主位上道貌岸然的男子神色威严平静,只是转瞬即逝的那抹得意和阴毒,还是被姜月恒捕捉到了。
她弯唇一笑,瞬间明白了二房打的如意算盘。
可惜了,惹了她,管你是谁,她照杀不误。
“我欠你金子?”姜月恒掀起眼皮看向那掌柜,幽深的眸子一望不见底,让人看一眼便觉浑身冰寒。
掌柜有些心虚惶恐,他点了点头,再度作揖,“您今日来风华阁,赊了五匹布,说晚些时候让小人来姜府找您取……”
“哦?”姜月恒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,饶有兴致的看着他。
“说清楚些,我什么时辰去的你们铺子,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,那时的铺子里还有何人?买的布匹又是什么颜色?”
掌柜汗颜,抬手掩了掩额上的虚汗。
姜月恒冷笑,继续追问,“你说我赊账,那可有字据?可有人证?”
“你可别告诉我,区区半日不到,你便已经忘了。”
声音掺杂了些许冷意,让掌柜的腰越来越弯。
他求救般的看向姜远思,交叠作揖的双手冰冷。
姜远思暗骂一句蠢货。
他轻叩茶盏,端出一副长辈的架子,“月恒啊,二叔知道这些年你撑着长房不容易。若是没有钱,二叔可以借给你。”
“这衣服,二叔不是答应送给你了吗?又不是买不起,你何必要欠别人钱?”
“你平素娇养惯了,在府里拿了你妹妹的东西不还倒也罢,怎的在外面也如此无状?”
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,纵然你是高门贵女,也应遵守律法。你又何必为难一个跑堂的掌柜?”
姜月恒听了他这些语重心长的说教,险些当场给他鼓掌打气。
瞧瞧,她的好二叔,偏颇的未免有些太过明显!
她气笑了,紧紧盯着掌柜,“你聋了吗?我问你话呢,你看我二叔作甚?”
“月恒!怎可如此无礼!”姜远思怒目瞪圆,狠狠将茶盏摔在桌案上。
“我看你就是跋扈惯了!在家也便罢了,可你怎能欺辱这些无辜的百姓!你的父亲见了难道不会心寒吗!”
“二叔说的极是。”姜月恒将手搭在椅子上,轻叩桌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