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虎谋皮,总得留一手。
姜月恒捻了捻茶盏,看向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少年郎。
饶是如此境地,仍旧处变不惊,冷峻的侧颜挺立俊朗,似是丝毫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。
她撑着下颌,“现下有两件事,需要殿下帮我。”
“明日朝堂之上,我要殿下帮我称赞许衍和宋云舒,两人情投意合,郎情妾意,真情让人闻之垂泪。”
“尤其是宋女将,拿军功换了赐婚的旨意,哪怕拆散旁人做妾室也嫁给自己喜欢的郎君,这样的爱情,当真是惊天动地。”
“至于第二件,待你脱险后,前来寻我,我自会相告。”
他们千不该万不该,惹怒了她。
就算许衍再有苦衷,难道就该背叛姜家效忠太子吗?难道她就不无辜了吗?
且若无她父亲提拔,太子根本瞧不上他,他哪来的脸说自己迫不得已?一身毛病都是惯出来的!
不过既然都翻脸了,她有的是兴致,陪他慢慢玩!
谢厌极浅的抿了抿唇,忽地神色一变,轻咳出声。
零星的血痕从他唇角溢出,沾在薄唇上,格外像是林间食人鲜血后堕魔的佛子,身处黑暗却依旧圣洁。
他好不容易缓和下来,平静的眸子毫无波澜,“姜姑娘,我被人追杀至此,都这般模样了,如何上朝?”
“放心。”姜月恒慵懒支颐。
她指尖轻点茶盏,在桌上写下一个‘死’字,“我自有法子,助你风风光光地回朝堂。”
“那些追杀你的人,很快就会跪着接你回去。”
谢厌闻言,安安静静地望着她。
少女鲜红的唇瓣扬起一抹弧度,美得像是开到荼蘼的牡丹,却沁出丝丝缕缕的恶毒。
比初次见她的那年,更美了,也更毒了。
只是那一次,他只能仰望她。像躲在阴沟里的老鼠,看着那一团牡丹花,心生羡艳。
这一回,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直视她了。
其实,他们才该是同一类人啊……
“若姜姑娘助我回宫,我必助姑娘达成所愿。”谢厌发自内心地笑了,唇角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。
姜月恒满意扬眉。
她忽地想起了什么,转头望向他,“你方才说,单名一个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