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屋里,唐哲径直走向墙角的木柜,打开柜门,从最里面翻出一个酒瓶,他倒出小半碗酒,酒液呈琥珀色,透亮中带着几分浓稠,这是用山里的草药泡了三年的药酒,药效早就浸进了酒里。
这药酒还是上次在铁家岭打野猪时,铁恩培送的。 他知道唐哲常进山打猎,容易遇到蛇虫鼠蚁,在他们回来的时候,特意送了他一包草药拿回来泡酒,说要是被蜂蛰、蛇咬,用这药酒涂在伤口周围,能把毒液逼出来,还能消肿止痛。
草药这东西,本来就是闲时备来急时用,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。
唐哲给李默脱裤子查看蛰伤,一边给他涂擦药酒。
李默趴在唐哲的木板床上,脸涨得通红 ,他懂事以来,除了老婆看过他屁股外,还没有当着别人的面露屁股,实在有些不好意思。
棉花划过他的皮肤,他能感觉到药酒涂在伤口上时,先是一阵清凉,随后又泛起微微的灼热感,原本又痒又痛的地方,渐渐舒服了不少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 唐哲问道。
李默闷哼了一声,声音带着几分放松:“还行,比刚才好多了,感觉凉凉的,不那么痛了。”
唐哲把药酒放回木柜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那你再趴一会儿,让药效再渗一渗。我去厨房做饭,今天早点吃了就回县城,和许教授他们商量明天进山的路线。”
李默点了点头,闭上眼睛。
唐哲刚走进厨房,就听到院坝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转头一看,是母亲陈秋芸也挑着谷子回来了。
陈秋芸看到儿子,脸上立刻露出笑容,母子俩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,本来有许多话想要说,但却又感觉说不出口。
她只能让唐哲去堂屋坐着,自己系上围裙,包揽下了厨房里的活。
唐哲刚在堂屋坐下,抬头一看,是简科军来了,手里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棕口袋,他直接进了厨房,笑着把棕口袋递放在厨房里,对陈秋芸说:“我妈让我给婶带点东西,家里种的冬瓜、南瓜熟了,还有点猫猫豆,吃不完,给你们送来尝尝。”
陈秋芸笑着说道:“你这娃娃,怎么又带东西来?你爹妈种点庄稼不容易,下次再带,婶可不让你进门了!” 嘴上说着责备的话,眼里却满是笑意 。
简科军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婶,这都是自家种的,吃不赢就坏掉了,您就收下吧。” 他把东西放进厨房,回到堂屋刚坐下,就看到唐哲起身往牛圈走,手里还拿着两把稻草。
“唐哥,你拿稻草干啥?” 简科军疑惑地问道。
唐哲晃了晃手里的稻草,笑着说:“去捡板栗,顺便给李默报个仇。”
“捡板栗?” 简科军眼睛一亮,“那棵板栗树熟了?”
他知道桃子坪有几棵老板栗树,以前是集体的,分田到户后,划归到了唐哲家的地界,每年秋天都会结满板栗,味道比城里买的甜多了。
可他转念一想,又疑惑地问道:“给李默报仇?李默呢?怎么没见他?”
“在床上躺着呢,被花脚蜂蛰了屁股。” 唐哲说着,已经走到了牛圈门口,从墙上取下两把晒干的稻谷草 ,稻草干燥易燃,正好能派上用场。
简科军这才明白过来,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哈哈!他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 他连忙跟上去,“我跟你一起去,正好帮你捡板栗。”
两人刚拿着稻草走到院坝,就看到李默扶着门框站在大门那里,脸色还有些苍白,但精神好了不少。他显然是在屋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,看到他们手里的稻草,明知故问道:“你们拿稻草去干啥?”
简科军笑得前仰后合:“听说你被蜂子‘亲’了屁股,我们去帮你报仇,把蜂包烧了!”
李默眼睛一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