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，简直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。
“人总是要死的，我不怕死，只怕死的没有价值。”
“不过好在我遇上了你，这下总算能走得安心些……”
说着他伸出血肉模糊的右手，伸进四面漏风的腹部，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金丹。
这金丹光辉黯淡，上头九道丹纹交织，凝聚成一道复杂的图案。
只是细看之下，能瞅见一道触目惊心的细微缝隙。
李牧能感受得到，这道缝隙中时刻都有生命之力流逝。
换做寻常的凝丹，这已然是足以当场致命的伤害了！
这位九重的凝丹修士靠着自身修为镇压，才能苦苦支撑至今。
当然，一方面也有妖族不急着杀他的原因。
“残躯废丹，不堪一用，送你保命了……”
他托着金丹，送至李牧身前。
“趁着我还有那么点力量残留，引爆开来，应当比你那最后一击稍强……”
“最后，如果可以的话，再帮我一个忙。”
李牧轻轻接过金丹，小心翼翼的托在手中，郑重问道：“前辈请讲！”
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帮我随便带两块骨头回去，葬在我家乡林城就行……”
“我将前辈残躯一起带回便是！”
李牧答应的很是果断。
“另外，还请前辈告知尊名……”
“钱飞羽。”
他回答的很平静，“好了，不要在我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时间了。”
说罢，他直接闭上双目，眉心涌出点点光辉，悉数没入金丹中。
金丹微闪，但他的残躯却是迅速冷寂下来，失去了生命气息。
李牧知道，钱飞宇未死，意识依旧存在于金丹中。
但这这只是暂时的，随着时间的流逝，他迟早会彻底湮灭。
原本兴奋的心情忽而沉重起来。
李牧将钱飞宇冰冷的残躯收入储物戒，又将金丹放在身上收好。
他深呼一口气，开始了自己在妖族中最后一次修行。
他在心中暗暗决定，这一次出关，也该想办法回归人族了。
“除非妖王亲自阻拦……某则，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挡我归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