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唯一的联结,能给他一丝微弱的安全感。
然而,杨红中等人却对书籍毫无兴趣,他们贼溜溜的目光瞄准了进口画报区,那里有一些价格不菲、包装精美的外国杂志。
“怀安兄,练练手?刚没成,这次来个‘开洋荤’!”
张同椿再次怂恿,眼神兴奋。
在知识的圣殿里行窃?
这彻底触碰了郝楠仁的道德底线!
“不行!”
他猛地甩开张同椿的手,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,“要干你们干!我不干!”
他的坚决反对让几人一愣,随即面露不屑。
张同椿撇撇嘴,自己动手,试图将一本画报塞进怀里。也许是因为心虚,也许是因为笨拙,只听“哗啦”一声刺耳的脆响——画报脱手而出,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!
刹那间,整个书店死寂!
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!
一名穿着干净中山装、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店员快步走来,捡起画报,检查着摔裂的赛璐珞封皮。
他没有怒吼,只是抬起头,冰冷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逐一扫过这几个面色惨白的学生,最后,定格在林怀安胸前那枚中法中学的校徽上。
那目光里,没有愤怒,只有极致的失望、冰冷的谴责和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。
“你们的书……”
店员的声音不大,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膜,“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
他的目光再次死死钉在林怀安身上。
“对得起你们身上这身校服吗?对得起供你们读书的父母师长吗?”
这句话,像一颗子弹,精准地击穿了林怀安最后的心理防线。
他想起了正直的三叔林崇岳可能在前线浴血,想起了自己曾经受过的教育。
这种针对人格和道德层面的否定和羞辱,远比操场上、食堂里的嘲笑更加深刻,更加致命!这是终极的社死!
他们像丧家之犬一样被无声地驱逐出书店。
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,刚才的“热闹”如同一场荒诞噩梦。
王韭聪恼羞成怒,把火全撒在林怀安身上,指着他的鼻子骂道:
“扫把星!装什么清高!要不是你磨磨唧唧坏事,能这样?呸!真是烂泥扶不上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