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世界瞬间失声,失焦。
林怀安只觉得天旋地转,踉跄着扶住冰冷的墙壁,才没有瘫倒在地。
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,将他彻底淹没。
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、野兽般的呜咽。
心脏疼得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、撕裂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。周围的喧嚣、同学的议论、老师的安抚,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。
他像一尊失去灵魂的泥塑,呆坐在那里,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。
放学后,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。
北平城的夕阳依旧,市井的喧嚣依旧,但这熟悉的一切,在他眼中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滤镜。
三叔的笑容,三叔坚实的臂膀,三叔讲述长城故事时炯炯有神的眼睛……
一幕幕鲜活记忆,与梦中那浴血屹立的身影重叠,化作刻骨的痛楚。
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经历了彻底的崩溃。
嚎啕大哭,捶打床板,质问苍天为何如此不公。
但极致的悲伤过后,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深入骨髓的冰冷。
也正是在这极致的虚空中,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,如同破冰的利刃,开始显现。
悲伤没有消失,但它被一种更沉重的东西压制了——责任。
三叔和无数将士的血不能白流。
他郝楠仁穿越至此,继承了这个身份,也继承了这份血海深仇和未竟的使命。
单纯的悲痛毫无意义,沉溺于悲伤更是对牺牲者的亵渎。
“我必须做点什么。但,我该怎么做?”
这个念头,如同黑暗中的火种,开始微弱地燃烧。
带着这份沉痛和初步的觉醒,林怀安开始以一种全新的、近乎冷酷的眼光,审视周围的校园生活。
他不再是一个懵懂的旁观者,而是一个急于寻找有效路径的“评估者”。
1. 话剧社:文艺呐喊的无力
他路过小礼堂,里面正在排演《雷雨》。
学生们情绪激昂,试图用戏剧唤醒麻木。
然而,一位富家子弟的父亲带着家丁粗暴闯入,以“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