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时分,历来难以入睡的宛月媛翻了个身,发出了些许响动,她没有看时间,而是看了看窗外,月相是下弦月,已经从东方升起有一段时间了。
大概是凌晨两点了。
宛月媛对麓山十分熟悉,也了解过麓山旅游管理的相关事项。
夜晚十点,正常情况下游客就不能进山了。
零点到凌晨三点彻底关闭,清退残留游客。
三点到六点之间,开放给上山准备看日出的游客,只是需要预约。
宛月媛预约了,她打算以看日出的名义登山,既然陈安说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,那么这样隐秘的行动自然做得滴水不漏,一旦有人发现了些许踪迹,找到她身上来,也要有一些东西来佐证她的说法。
凡是需要偷偷摸摸,需要隐忍耳目的事情,女人总是天生擅长和细心一些,所以很多时候女人出轨都比男人出轨难以发觉一些。
男人经常会带着长头发啊、口红印啊、身上的抓痕啊,简简单单就暴露了,而女人却总是会清理得干干净净,据说男人总是通过林荫小道沾染的白露寒霜才发现。
宛月媛倒是没有这种经历,她出身高门大户,婆家也是内地非常有影响力的豪门,在丈夫刚刚出世的几年,根本就不可能有不识相的给她介绍,或者有人主动找上门来。
普通人家里的事儿招闲话,只是心烦,而这种层级招来闲话,往往会影响实际的地位变迁和利益分配等等。
后来王瀌瀌就生病了,宛月媛更是没有心思想男女方面的事情,偶尔有成熟女人的烦闷燥热,也只是偶尔练练柔道,锻炼身体就驱散了。
今天更不是——陈安算什么男人?他只是一个被宛月媛看到过好多次,站在飞来石上尿得好远的小男孩罢了。
倒是那个金身神像,让宛月媛彻夜辗转难眠,想了很多很多。
“夫人,又睡不着啊?”
陪侍房的房门推开,乌鹊走了出来。
以乌鹊的身份地位,还有她平日里负责的工作任务来说,她是不需要做夜晚陪侍这种事情的。
只是今天乌鹊有些危机感,总觉得自己隐隐被夫人排斥了,不得不换下了陪侍的佣人,亲自来体贴下,看看夫人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看法。
年薪再高,也是牛马啊!乌鹊甚至想“哞哞”“咴儿咴(hui)儿”叫几声。
“没事,你去睡吧……看你瘦的,肯定是最近没睡好。”宛月媛挥了挥手。
她没有开灯,微弱的月色下,乌鹊的睡衣通透,映照出高挑的身段,恍如刚刚发育出条的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