估。
她抓起靠在手边的粒子步枪,动作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略显迟缓,但眼神瞬间锐利如初:“准备迎敌!按第三撤离方案,带资料和伤员先走!”
基地内部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指令声,绝望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弥漫开。伊芙琳冲到通往主通道的掩体后,枪口对准了唯一的人口。她能听到外面能量武器击倒守卫的闷响,以及靴子踏在金属地面上的、稳定而冷酷的脚步声。
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。
那道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,逆着外面惨白的恒星光芒,轮廓高大得近乎狰狞。他穿着帝国统帅的黑色礼服,肩章与绶带一丝不苟,与这肮脏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。他没有佩戴头盔,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乱,冰蓝色的眼眸精准地穿过尘埃与昏暗,锁定了掩体后的她。
阿瑞斯·温特斯顿。
他曾是她年少时帝国军事学院最耀眼的星辰,是曾与她并肩立在毕业典礼上的同学,是……一纸婚约另一端,她曾以为可以托付后背的人。直到他亲手将温斯顿家族推向叛变的深渊,直到他率领帝国舰队兵临城下,将她守护的一切碾得粉碎。
他一步步走来,无视那些指向他的、颤抖的枪口,径直走到伊芙琳面前。他甚至连配枪都没有拔。
“好久不见,伊芙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、令人齿冷的平静,“或者,该叫你索恩将军?”
伊芙琳握紧了手中的步枪,指节泛白,枪口稳稳对准他的胸膛中心:“站住,温特斯顿。再往前一步,我保证这是你此生最后一步。”
阿瑞斯真的停下了,距离她只有三步之遥。他打量着她,目光从她沾着灰尘的脸颊,滑到她因用力而紧绷的手臂,最后落回她燃烧着恨意的眼睛。
“你还是老样子,”他淡淡评价,“像一只不肯屈服的小兽。”
“而你,”伊芙琳从齿缝里挤出声音,“比以前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刽子手!”
阿瑞斯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辱骂,他的视线越过她,扫了一眼这简陋得可怜的抵抗军基地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:“就凭这些,和这群乌合之众,你想对抗整个帝国?”
“我们在做正确的事!”伊芙琳厉声道。
“正确?”阿瑞斯终于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,那冰蓝色的深处,有什么东西沉淀下来,变得沉重而具有掠夺性,“告诉我,伊芙,看着他们因你虚无缥缈的‘正确’而一个个死去,感觉如何?”
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匕首,精准地刺入伊芙琳心中最痛的地方。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咬碎的声音。
阿瑞斯向前踏了一步,完全无视那近在咫尺的枪口,他伸出手,不是去夺枪,而是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,轻轻拂过伊芙琳脸颊上的一道细微擦伤。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