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，地里还有活要干，都来卫生所扎堆躲清净是吧？”
“工分要是不想要了直说，干脆都别要了。”
人还没进来，冷冽熟悉的声音先到了。
霍沉野沉着脸色走进来，在屋子里扫视一圈，最后在某一处停留几秒，又收回视线。
姜晚星莫名觉得，他刚刚好像是在看自己。
村里人都怕霍沉野，听之前和他一起长大的人说，他从小性格就古怪，亲爹亲妈为了救人死了，那可是尸骨无存，他知道后，居然一滴眼泪没掉。
听说在部队里，被地雷炸伤，小腿肉都炸开了，还能一声不吭。
这特么谁不犯怵？
惹不起霍沉野，屋里装病的人赶紧溜走，生怕晚一步，被他抓住。
顿时，卫生所里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了。
李医生忙着给别人看病，打了声招呼，就继续低头干活了。
霍沉野慢步走过来，就在马上要靠近姜晚星的时候，转了个弯，坐在一旁凳子上。
眸子愈发幽深，落在女孩戴着纱巾的侧脸上。
喉结微动：“你的脸，还好吗？”
姜晚星一愣，下意识回答：“还好。”
她没想到霍沉野居然会问她伤口情况，算上这次，他已经问了很多遍。
好像每次见面，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。
“……”
沉默了几秒钟，霍沉野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，刚要张嘴说话，就被怀里的小虎打断。
他从姜晚星怀里探出头，奶声奶气地喊：“霍叔叔！”
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一口气没了。
霍沉野轻笑出声，似乎是在笑自己。
伸手揉了揉小虎的发顶，指腹在收回时不经意间擦过姜晚星垂在一旁的发丝。
那触感像是被电流击中，心跳徒然漏了一拍。
霍沉野不着痕迹地收回手。
“霍叔叔，姐姐给我买了好多糖！”
“你也吃！”
小虎举起糖往他嘴边凑，笑得很开心。
霍沉野吃进嘴里，陪小虎玩了一会儿，直到李医生忙完病人，屋子里没其他人了，才开口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