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圆圆的小屋里,暖黄色的台灯将光影揉成柔软的一团,落在高羽递来的粉色礼盒上。
礼盒边缘烫着细闪的银纹,陈圆圆盯着它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套——刚才高羽说“朋友间的心意”
时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语气里的真诚,可几千块的智能手机,对她来说还是太贵重了。
“老板,我……”
陈圆圆刚想再拒绝,抬眼就撞进高羽的目光里——他的眼神很温和,没有强迫,只有耐心,像在等她放下顾虑。
她想起自己那部旧手机:上次给客户菜单,屏幕卡了三分钟,客户不耐烦地挂了电话;还有一次在市付款,手机扫不上码,后面排队的人都在催,她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拿着吧,”
高羽把礼盒往她面前推了推,指尖碰到她的手背,又很快收回,“你每天要记客户电话、拍菜品照片、对账,手机好用,工作也方便。
这不是给你的‘额外奖励’,是帮你把工作做得更顺的‘工具’。”
陈圆圆的眼眶忽然有点热。
她咬了咬唇,伸手接过礼盒,指尖触到礼盒的绒面,软软的。
“谢谢老板,”
她的声音有点轻,却很清晰,“我……我会更努力工作的。”
高羽笑了,站起身:“这就对了。
时间不早了,你早点休息,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他走到门口,又回头叮嘱,“新我,我教你。”
陈圆圆点点头,看着高羽关上门,才迫不及待地打开礼盒——纯白色的手机躺在黑色丝绒里,屏幕亮着微弱的待机光,边缘没有一丝瑕疵。
她拿起手机,指尖轻轻划过屏幕,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出声,眼底却有点湿润——长这么大,除了父母,还没人这么用心地为她着想过。
陈圆圆坐在地毯上,背靠着沙,手里还攥着新手机。
窗外的夜色浓了,小区里的路灯亮着,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手机上,泛着柔和的光。
她想起大学时的一件事——大三那年,她在一家西餐厅做兼职服务员,餐厅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肥头大耳,总爱用油腻的眼神打量她。
有天晚上下班,老板堵在后门,递给她一个lv包:“圆圆,跟我吧,我给你租公寓,每月给你两万块,不用再做兼职了。”
陈圆圆当时吓得脸都白了,攥着书包带,大声说:“老板,我不需要,请你让开。”
老板还想拉她的手,她甩开就跑,后来再也没去过那家餐厅。
还有毕业前,系里的一个男生追她,送她最新款的平板电脑,说“就当是毕业礼物”
。
陈圆圆知道男生的心意,却对他没感觉,把平板还了回去,认真说:“谢谢你,但我不能收。
我们做朋友就好。”
男生当时还不高兴,说她“假清高”
,可陈圆圆一点都不后悔——她觉得,感情和礼物都该是双向的,不爱就不该接受别人的贵重东西,更不能用身体去换物质。
“现在这个手机,不一样。”
陈圆圆摸着手机壳,小声自语。
高羽的心意里没有暧昧,只有老板对员工的认可和关怀,这种真诚,她没法拒绝。
她打开手机设置,开始一步步绑定自己的手机号,心里暗暗决定:以后一定要更用心地管账、招待客户,不辜负高羽的信任。
西津市第一医院的病房里,白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李东阳躺在病床上,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,吊在支架上,左胳膊也缠着绷带,连翻身都得靠护工帮忙。
他盯着天花板,眼神空洞——昨天医生来查房,说他的腰椎受了重伤,就算恢复了,也不能再练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