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波娃坐在沙上,双手捂着脸,肩膀不停颤抖,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。
“怎么了?”
高羽走过去,坐到她身边,“是我昨晚太粗鲁了?”
莎拉大波娃抬起头,眼眶通红,脸上还挂着泪痕:“不是……我只是想家了,想俄罗斯的雪,想妈妈做的罗宋汤。”
高羽松了口气,揉了揉肚子:“饿了,有早点吗?”
“有,我去给你热。”
莎拉大波娃起身,快步走进厨房,很快端出一碗豆浆和一盘鸡蛋饼,“有点凉了,你先吃,我再给你热杯牛奶。”
高羽拿起豆浆,刚要喝,莎拉大波娃突然冲过来,一把打掉他手里的碗。
“啪”
的一声,青花瓷碗摔在地上,豆浆洒了一地,碎片溅到高羽的裤脚。
“你疯了?”
高羽又惊又怒。
“有毒!”
莎拉大波娃的眼泪又涌了出来,声音带着哭腔,“豆浆里放了脆骨散,是吴玉江让我放的!”
“脆骨散?”
高羽的脑子“嗡”
的一声,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。
他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中医说过,这种毒是慢性的,初期只会让人乏力,慢慢的,骨头会变得像玻璃一样脆,轻轻一碰就会骨折,最后全身瘫痪,在痛苦中死去。
更可怕的是,中毒后最忌剧烈运动,而他昨晚和莎拉大波娃疯狂了三次……
“你为什么要帮吴玉江?”
高羽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莎拉大波娃皱起眉头。
“他拿我妈妈的性命威胁我。”
莎拉大波娃哭着说,“我妈妈在俄罗斯生病住院,吴玉江说,只要我把你毒倒,他就给我妈妈付医药费,还帮我办理回国手续。
可是昨晚……昨晚和你在一起,我知道你是好人,我不能害你。”
高羽松开手,后退一步,只觉得双腿软,他扶着沙扶手,才勉强站稳。
怒火像岩浆似的在胸腔里翻滚,他猛地一拳砸在茶几上,实木茶几瞬间裂开一道缝,上面的玻璃杯“哐当”
一声摔在地上,碎了一地。
“吴玉江……”
高羽咬着牙,声音颤,“我不会放过他。”
莎拉大波娃跪到地上,抓住他的裤脚:“对不起,高羽,我知道错了,你骂我、打我都可以,只要你能解气。
可是脆骨散没有解药,我只能提醒你,别再做剧烈运动,尽量保持平静,或许能延缓毒性作。”
没有解药?高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他想到师父公孙青俊,想到师姐花仙子,想到自己刚学的醉花拳,想到还没康复的周红水,想到夏真……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变成废人?
“我要去找我师姐。”
高羽猛地站起来,踉跄着走向门口,他掏出手机,手指颤抖着拨通花仙子的电话。
此时的花仙子正在公孙花卉大世界的办公室里,她坐在真皮转椅上,手里拿着高羽送的豆沙色唇彩,对着小镜子细细涂抹。
看到来电显示是“高羽”
,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接起电话:“师弟,怎么了?想请我吃饭?”
“师姐,救我……我中毒了,脆骨散。”
高羽的声音带着哭腔,还有抑制不住的恐慌。
花仙子手里的唇彩“啪”
的一声掉在桌上,她猛地站起来,声音瞬间变了:“你在哪里?我马上过去!”
“我在莎拉大波娃的小区,你快来。”
高羽挂了电话,靠在墙上,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——他还没跟师父学好醉花拳,还没看着周红水康复,还没带夏真回秀河村,他不能就这么倒下。
二十分钟后,保时捷停在小区门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