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间被冻结了。
法则在此刻凝固。
卡迪兰就被封在这片凝固时空的中央，紧挨着苏锦。
他的脸上布满了恐惧，让那张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周围的空间法则，像温顺的宠物一样，匍匐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脚下。
所谓的跨世界传送。
已经成了一个无法实现的笑话。
他眼中的光，在剧烈地闪烁。
求生的欲望，对未知的恐惧，以及被彻底碾碎的骄傲。
最终，所有情绪都汇聚成了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。
既然回不去。
那就一起毁灭吧。
他手中的那个金属圆盘，内部的能量结构开始剧烈的塌缩。
中央那枚晶石，光芒变得无比妖异。
像一颗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恒星，要将最后的璀璨，化作一颗即将爆炸的新星。
他要引爆这件来自星界枢纽的奇物。
“这东西，我看上了。”
苏锦开口了，声音很轻，像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。
“所以，你不能弄坏它。”
话音落下，苏锦不再压抑自己的力量。
宏大的意志，以苏锦为中心，向整个世界宣告了它的存在。
下一刻，整个断龙山脉，乃至更遥远的天地。
所有的一切规则，都向苏锦低头。
风停止了流动。
云凝固在空中。
就连光，都仿佛失去了前行的勇气。
时间与空间，在他的意志下，失去了意义。
此刻的苏锦，即为世界。
即为，天命！
卡迪兰那只紧攥着圆盘的手，指节出一声声的脆响。
然后，一寸，一寸地，被迫松开。
那个疯狂闪烁，即将自我毁灭的金属圆盘。
它温顺地飘起，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，安安静静地悬停在苏锦的掌心之上。
整个过程，没有一丝烟火气。
就像一个国王，取回了本就属于自己的权杖。
卡迪兰疯了。
他眼中的理智，正在一片片地碎裂。
“真……真名……”
他的嘴唇在哆嗦，出的声音不成调子。
“又一个……真名？”
他看着苏锦，眼神里充满了荒谬与绝望。
一个掌握了“真名”
的至强者，只是一个护卫。
而这个护卫的主人……竟然也是一位掌握了“真名”
的存在。
而且，这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“真名”
。
如果说白霄的“寂灭”
，是极致的“破坏”
之规则。
那么苏锦刚刚展露的，便是绝对的“支配”
之权柄。
他到底……是回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鬼地方？
“疯了……都他妈是疯子……”
“这个世界他妈的都是一群疯子……”
卡迪兰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，眼神涣散，再无半分星界法师的傲慢与风采。
“白霄。”
苏锦随口唤了一声，目光已全然落在了手中的罗盘上。
“在。”
白霄的身影无声出现，对着苏锦微微躬身。
“带下去，把他知道的，关于星界枢纽的一切，都问出来。”
苏锦的语气很平淡，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是。”
白霄单手拎起如同烂泥般的卡迪兰，身形一闪，消失无踪。
山谷中，只剩下苏锦和那些尚在震撼中，久久无法回神的精灵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