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广场角落，一个看起来像是射击游戏的小摊位前。
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，正背对着他。
那人身姿挺拔如剑，一身简约的黑色劲装。
即便混在喧闹的人群中，也散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。
正是白霄。
此刻，这位寂灭剑主，正一脸严肃地……
端着一把与涂装鲜艳的玩具枪。
苏锦的目光顺着枪口望去，摊位上摆着一排排摇摇晃晃的玩偶。
而白霄的身旁。
站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人类小女孩。
她正仰着头。
眼巴巴地望着摊位最高处那只巨大的白色兔子玩偶，小脸上写满了渴望。
砰！
白霄扣动扳机。
一颗子弹射出，精准地……
击中了玩偶旁边的挡板。
“哎呀，这位客人，手真稳，又差那么一丁点！”
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精明老头。
他一边麻利地重置靶子，一边笑得牙不见眼。
“再来一局？十块钱三次，保准能中！”
白霄的背影，似乎僵硬了一瞬。
他沉默着，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币，拍在了摊位上。
那动作，透着一股与买卖本身不相符的悲壮。
苏锦看得目瞪口呆。
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。
他正想再多看一会儿好戏，目光却被白霄身边的另一道身影吸引。
那是一位女子。
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裙。
裙摆与袖口用神圣的金线绣着太阳与羽翼的暗纹，飘动间似有流光萦绕。
璀璨的金色长如瀑布般披在肩后。
阳光洒在上面，仿佛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。
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，看着身旁那个笨拙的男人和满脸焦急的女孩。
金色的眼眸里，盛满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及的温柔笑意。
‘光辉之主’，阿波罗希。
苏锦脑子里“嗡”
的一下。
他终于明白，为何这阵子总感觉白霄神出鬼没，行踪不定。
合着是偷偷溜出来，跟辉耀之城的城主约会来了？
他的目光在三者之间来回扫视。
一脸严肃跟玩具枪较劲的白霄，满眼渴望盯着兔子的女孩，还有旁边含笑注视的阿波罗希……
一个念头，如同惊雷般在苏锦脑海中炸开。
这……这进度是不是快得有些离谱了？
孩子都这么大了？
什么时候的事？
我怎么不知道？
他仔细打量那小女孩，眉眼之间，似乎……好像……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白霄的影子？
苏锦感觉自己稳固的世界观，受到了亿点点冲击。
另一边。
“砰！”
又一枪落空。
小女孩眼里的光，明显暗淡了下去，小嘴撅得更高了。
白霄握着玩具枪的手，青筋微露。
他无法理解。
为何自己能精准锁定万里之外的敌人神魂，却总是打不中这近在咫尺、摇摇晃晃的破兔子。
这东西的运动轨迹，毫无逻辑，简直是对物理法则的公然挑衅！
“要不……我来试试？”
阿波罗希终于忍不住，轻声开口。
她的声音很柔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像羽毛一样，轻轻搔刮在白霄紧绷的神经上。
白霄的面颊抽动了一下。
他终究没有反驳，只是将那把烫手的玩具枪递过去，默默地退到一旁。
那冷峻的侧脸，在广场灯火的映照下，似乎……